她看了看跪着的菊婶,双看了看院墙上的任君玄。用力吸了口气,感觉到胸腔里那种撕裂般的痛意,而后朝任君玄咧嘴一笑,“小哥哥,是不是你来解释比较好?”
她笑得很甜,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两颊的酒窝深陷;声音很轻柔,轻柔的仿佛有一根羽毛在山风中旋转飞舞。
已经好多年没再叫过任君玄‘哥哥’了。
“小姐……”菊婶跪爬着转向花想容的方向,叫她。
花想容一抿嘴,凭空随意弹了弹手指,菊婶下意识的住了嘴。
花想容的目光落在任君玄身上,笑抿着嘴,偏了一下头,表现我在问你呀,有话可以说了。若是没话……
她就回屋了!
任君玄默默的与花想容对视,在感觉到花想容要动时,他心里微微一叹。
“你先下去吧!”
“……,是!”
菊婶应了一声,恭敬的退出了院子。是出了院子,不是回她平常最爱呆的灶屋。
花想容垂眸,扯了扯嘴角。
任君玄心里一钝,不喜欢看花想容那样。那种无力与悲凉!
“容容……”他开口,是这些年再也没有叫过的,她的名字。
花想容抬头,扯了扯嘴角,“你们在我身边安人,目的是什么?是我知道的太多了?还是身为一颗棋子的标配?随时掌控一个棋子的动向,保护或抹杀都方便?”
任君玄摇头,不是的,“只是保护……”
“呵!”花想容轻笑出声,“当然!当然是保护!听起来可真好心,我应该感激涕零吗?”
她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没什么,冷静,冷静的面对吧。早在几年前,不是就知道她与他们之间的来往,就是互惠互利么?
心里是很清楚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开口,就是讽刺。
“你先冷静,听我说。”面对花想容的恼怒,任君玄的不知所措。
呼!呼!呼!
花想容用力连吹了几口气,她想冷静的,但做不到。
突然,她跃下石磨,“你走吧!我们家大概没有准备你的饭。”
转身往屋内走去时,她扬声叫道,“菊婶,去叫我四叔四婶来吃饭了。”
她当初既然做了选择,今天这样的事虽然愤怒但也不至于接受不了。做为一个活了两世的人,能屈能伸这一点,只要她想,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她总是不自觉的就会忘了,她与他们终究不会一路走到底的!
以后好了!有菊婶在,就能时时的提醒她了,她大概再也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