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慕如邺瞧着如吟,心下有点微冷。
她写了恁样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又让宋妈妈这个老仆带着沉香上门去找他低头,竟还真的只为了银子!
他苦笑着,把心里斟酌了一路的话拿出来劝她:“你莫慌,我已经打听了,疏通关系为淮温谋个官身并不难!重要的是走哪里的门路,银子的事情莫急,一切有我!”
如吟眼睛湿漉漉的,像是秦淮河畔迷迷茫茫的水波,笼了一汪月光,清冷又漂亮,引得慕如邺不住的打量了好几眼,心中却有些戚戚然,怕是自家这妹妹日子过得不好,否则怎会露出这样凄然的眼神?想来也是,那样不中用的姑爷,又有那样得宠的姨娘……
却听得如吟含笑问道:“兄长觉得淮温这样的性子适合入仕?”
慕如邺看着她浅浅而笑,一时间竟拿不准她的意思,只能低头在白瓷绘缠枝青莲玉碗中舀了一勺甜粥细细品尝,见他不语,如吟便给他认真布菜,好似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用完饭,撤了菜,如吟才正色道:“我觉得淮温并不适合仕途,想来兄长也是这样以为的。毕竟,若真是合适,也不会考个秀才便花了四五年!”
闻言,慕如邺讶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如吟,却见她脸上微微带着笑。
嘴角的笑容并不见羞赧,反而很温和很平静。
像是十分认真的在陈述一件事。
慕如邺不由坐直了身子,正色把如吟重新打量。
“我打算把沉香换成银子,为的并不是淮温入仕的事情。他性格别扭,我若插手,只怕他还不愿!”
如吟变卖铺子和田庄讨刘嗳欢心的事情慕如邺也知道的十分清楚,因此,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既不是为了走门路,也不是为了做生意,那是为何?总不会是为了向他讨银子吧?可这个妹妹自幼知书识礼,又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慕如邺思忖着,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不管有何难处,只管说!我们两个来想法子便是!”
如吟无声的笑了:“我真有一事,只能要兄长来帮忙!”
……
长公主府。
锦沅长公主把玉簪花缠丝银勺凑近了鼻端,轻轻一嗅。
绵和的香味便把她笼罩住,好似心神都宁静了下来。
不由得夸口赞道“这香果真不俗!竟然十分的幽静淡雅!”
锦沅长公主从小是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的。
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礼佛、调香和打叶子牌,因此,身上经常带了各种各样的香味,时间长了,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味,锦沅长公主出阁之前,最喜欢缠着太皇太后撒娇。
太皇太后礼佛的时候,锦沅就跟着跪在她身后的蒲团上,太皇太后调香的时候,锦沅也凑着小脑袋嗅来嗅去的,太皇太后打叶子牌的时候,锦沅就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拱来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