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源知道,杨叔的话本不是针对他的,但隐隐之好像又刺到了他内心的某处。从何时开始,原来自己也没有了个“正儿八经”的工作,沦为了“无业游民”。曾经那令人尊敬,让自己赢得无数荣誉和喝彩的职业,在不知不觉间已远去很久了。
但他还是保持了脸的微笑,打趣道:“阿林,你现在和飞飞一起打天下,和以前跟着陈叔时有什么不一样啊?”
阿林又不禁流『露』出了那种懵懂少年才有的羞涩,那种任你怎么装,怎么学都无法重新获得的羞涩,腼腆地说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以前我是跟着陈叔,但毕竟充其量只是他的护卫和勤务,很多事情虽然了解内情,但也不用去思考和谋划,完全可以以一种局外人的态度对面对……”
丁源问道:“咦,听你的意思,好像现在和飞飞在一起大不一样了啊?”
“是的。现在我不只是飞飞的帮手,更是他的合作人了!”
“当真?怎么个说法?”
“那天晚宴的时候,我断然拒绝了飞飞要分一半股权给我的提议。但是,你们出去游玩的这几天,他是死磨硬泡,甚至以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不准备接手陈家的产业为要挟,『逼』我范。最后,我还是让步了,接受了他10%的股份!”
杨叔听罢高兴地鼓起掌来,连连叫好。丁源更是指着阿林道:“好事,好事啊。你小子怎么还有些害羞啊?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了,以后给我稳重、成熟点,别还像个青春期少男一样。把你在省精神病医院里和我对峙的那股劲拿出来,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列车缓缓启动了,窗外的阿林还站在月台不停地向他们招手道别。
杨叔眼睛不觉有些湿润起来,看着越来越模糊的阿林,他想到了已经离去的陈鼎丰。
在记忆里,也是在夏末秋初的时节,陈鼎丰带着小飞飞很早来到月台,等待着他的到来。
快进站的时候,自己把头伸出车窗外,远远看到了陈鼎丰父子,那身影越来越大,面容越来越清晰,直到走近后的拥抱。
只是,为何那天是来,今天是走,不同的是,接自己老陈已经与自己天人两隔,当年的小飞飞已长大,振翅高飞的年纪又折了“翅膀”……
对了,原来,自己也是像今天这样离开家的,父亲也是如阿林这般站在月台之不住地挥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