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索尔上前问,见他只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唤了一声,
魏琼楼翻身上马:“走吧!”转身便骑马离去了,索尔紧随其后,也跟着走了。
只是难为了沈家一家人,在雨地里跪了这么久,沈知秋也不知何时落下了个咳疾,这几日总是日日咳着,今日咳得尤其厉害,魏琼楼刚走,沈知秋便起不来了。
白夫人丝毫没有察觉,被丫鬟扶起来以后,趾高气昂的扯着嗓子喊道:“这三少爷和三小姐太没规矩了,老爷,定要好好地派个教养嬷嬷给他们讲讲规矩,这幸亏是魏大人大度,不然咱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姨娘!”沈幽幽上前扯了扯白夫人的衣袖,她这才止住了话头,愤愤的看着几人膝盖上的泥水印,尤其心疼沈幽幽,今日听闻魏大人要来,她特意给沈幽幽送去了身软烟罗纱裙,这可是名贵的料子,谁知魏大人看都没看幽幽一眼,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淼淼那个小丫头。
“唉,就是可惜了这身好衣裳,才穿了一次,以后就穿不成了。”沈幽幽看着这身衣裳,轻轻地说。
把白夫人心疼的不行:“幽幽莫怕,以后姨娘管家,这软烟罗纱裙还会有的,以后都紧着你!”
沈幽幽点头,又听见白夫人的一声呢喃:“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那丫头,看来是留不成了。”
沈幽幽脚步一顿,眼底闪着幽光,却并未阻止,转头听见丫鬟慌慌张张的声音:“夫人,不好了,老爷昏过去了!”
“什么?老爷,老爷怎么了?”白夫人尖细的嗓音在雨里回荡着,打破了这阴云绵绵的清晨里的沉寂。
一群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丫鬟小厮们赶紧抬着沈知秋回了房,白夫人亲自伺候着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这才姗姗来迟,被小厮骑着快马一路拎过来,气都还没喘匀,就被拎过来给看诊。
老大夫是敢怒不敢言,细细的诊了脉,白夫人和沈幽幽在旁边等着,焦急的问:“大夫,我们家老爷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你家老爷这是旧疾复发,这阴雨天又受了凉,经络闭塞,这才晕了过去。”老大夫缓缓的说,在沈知秋手臂了扎了几针,沈知秋这才咳着醒了过来,扫了一眼跟前这两人,起身走到旁边的圆桌上开始写药方了。
“这药一天三次,喝个月余应该会缓和了。”
“老爷,您感觉还好吗?好好地怎么晕过去了?”白夫人赶紧挤到沈知秋跟前,沈幽幽也提脚走了过来,端了碗枇杷汤:“爹,女儿看您近日总是咳着,在小厨房给您煮了枇杷汤,你快喝一些,顺顺气儿。”
沈之叶点头,有些艰难地喝了汤,喉咙里一阵阵的颤音。
“这是身体里浓痰卡的,多喝川贝枇杷汤,好好将养着。”
老大夫交代了一句,就背着药箱走了。
沈知秋被扶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道:“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总是噩梦连连,睡不好觉,咳了好些天了,估摸着是旧疾复发,要养一些日子了。”
白夫人拿帕子点了点眼角,扯着嗓子说:“老爷,您可得好好管管三少爷和三小姐,今儿个多失礼啊,万一魏大人追究起来,咱全家的命都没了!”
“行了,那小子不用去管他,今年夏天他就会离家去参加科考,昌都的世家子弟每十年便有这么一考,就让他去试试吧!”沈知秋轻轻地说,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