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夜朝耀顿时变了脸色:“放肆!太皇太后面前你也敢信口胡说?!”
赵容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刚才在院外等待的时候她也问了一些情况,大概了解了之前发生的事,此事真要说起来太子确实有公报私仇之嫌。
沈思倾眸底射出冷光:“太子以东宫之位强迫我下跪可是实情?你对大病未愈之人行粗暴之事可是实情?林娘护主你不光打伤她还挑唆太子妃殴打于我可是实情?你倒说说我哪一句是做了假的?又何来信口胡说?!”
刚才他威风赫赫乱耍一通,现在倒不敢承认了?
夜朝耀涨红了脸:“分明是你不分尊卑,你既知本太子是东宫储君,就该按宫规行礼,至于本太子动手,是你惹了不快的事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沈思倾真想狠狠扇他一个嘴巴,他刚才差点杀了自己,现在不光一点愧疚都没有还当面说她活该?
“夜朝耀!咳咳……”沈思倾想要反驳,却突然觉得气血翻涌。
伤毕竟太重了,她又是刚刚吃了药身体才刚好转,并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夜朝耀见她脸色苍白的咳嗽,只觉得她在装蒜:“皇祖母,孙儿觉得沈思倾救驾有功自当赏,可有错也该罚,她既然身为义孙女就该遵照宫规,孙儿训诫她并无错处。”
沈青萱也赶紧上前跪倒在地:“皇祖母息怒,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我与姐姐素有误会,殿下之所以对姐姐出手也是看不过姐姐欺负我所以才会闹成这样,不关殿下的事。”
这两人一唱一和,倒如一对受了委屈的苦命鸳鸯一样。
沈思倾的脸色白了几分,因为咳嗽而无法说话的憋屈感堵在胸口。
夜乘风眸色闪了下,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帮助她顺气,沈思倾这才感觉好了点。
赵容看着并排跪在地上的两人,心里已有了打算:“太子毕竟是太子,纵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是无心之失,宫规自古任何人都要遵守,这一点太子并没有错。”
沈思倾身子一僵,五根手指触电般缩起。
她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
沈思倾突然觉得很可笑,‘太子毕竟是太子’?这话说的没错!太子是东宫储君,如夜朝耀自己所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绝对惹不起的角色。
所以就算他几次三番害死自己,自己也不得不忍着,甚至连伸冤的资格都没有!自古皇权为上,就算自己舍命救了太皇太后,也无法能跃过这个坎!
不甘,这是沈思倾自到这里以来第一次感觉不甘,喉咙里如同堵了刚吃过屎的死苍蝇,上不去下不来的让她喘不上气。
她紧紧攥了拳,看向两人的目光染上一抹猩红。
沈青萱瞥见她的目光,突然觉得心里这口气顺了不少,这贱人以为有王爷给她撑腰就能万事大吉了,熟不知在太皇太后面前还是亲孙子比较重要,她算个什么东西?
赵容并不想因为这事传出关于皇家的谣传,打算大事化了让这事翻篇:“不过思倾受了重伤,太子就算要教导也该知道分寸,这次是虚惊一场也算幸事,下次不可再鲁莽。”
不咸不淡的训斥让夜朝耀接收到某种信息,他行了个礼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以后定会注意。”
他说话,拉着沈青萱的手向赵容介绍自己的太子妃,想趁此机会赢得赵容对沈青萱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