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头微皱,冷着脸道:
“这么大的一个雁鸣山怎么就是你们村子的底盘了?官府下发地契了?再者说,即便我们采了一些药材,大不了还给你们便是,为何要平白无故的害人性命钱财?”
少年声音不算多清脆,但是说得是条理清晰,让那一帮持刀汉子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半晌,明显是为首的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中年汉子嘭的一声砸了一下手中杀猪刀,煞气腾腾的瞪了那少年一眼:
“谁家的小屁孩子,大人说话小孩插的什么嘴,那瞎眼珠子的老头,老子就问你一句话,这银子,你们是给还是不给?!”
那汉子浓眉紧锁,丝毫没有让步,看来今儿是铁了心要扮演一回这强盗劫匪的无本买卖勾当。
听见动静,那瞎眼老人连忙走来,努力做出一个笑脸:
“这位大爷,您看我们这样子哪里像是有银子的?不瞒诸位,我二人也是采些药材填补,要是身上有空余银子,哪里会冒着风险上山采药?”
汉子是个狠得,见老者言谈不似作伪,眼中杀气一闪,手中那柄镔铁的杀猪刀举过肩头直接就朝着那瞎了眼的老者当头砸去。
后者显然看不到情形变化,身形一动不动,脸上那明显是硬挤出来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眼看着那刀锋就要将老者的脑袋砸碎,远处的秦铮到底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一道光芒瞬间砸在了那杀猪刀上,铛啷一声震得旁人耳膜直疼,那汉子更是虎口崩裂鲜血涌出,手臂一阵颤抖,那柄杀猪刀不由自主的掉落在了地上。
“放着家里好好的营生不做,出来做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本身就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手底下还没有什么真本事,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袭黑衣长袍的秦铮驱马来到跟前,淡淡的说道,这帮汉子冷汗顿时溢出,知道这是碰到了那些江湖上真正有功夫的武者,也不含糊,立马跪地磕头如捣蒜。
秦铮挥了挥手:
“念你们是初犯,而且应该是有家有业的,回去老老实实做人吧,再有下次,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一帮汉子如蒙大赦,秦铮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人,老者瞎了眼看不出什么,反倒是那少年人,绕有兴致的看着那一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既没有什么笑意,也没有说两句道谢的言语。
秦铮微微笑了笑,萍水相逢,出手也只是恰逢其会,没有什么必要深交,他不在意对方的无礼,转头便要驱马离开。
未成想那白衣少年快走两步,来到了马车旁,从那老者身后的箩筐之中拿出了一根青绿色的小草,一把丢给了秦铮,也不吭声,没有了刚才那伶牙俐齿的尽头,转头就走。
秦铮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大人总说行走江湖切莫多管闲事,生死是一方面,这碰到了这种奇葩,也的确挺破坏兴致的。
念及至此,秦铮不在犹豫,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