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不知赵居士为何看大日如来钟发呆?”
戒嗔双手合十,轻声问道,眼中满是笑意
“戒嗔大师。”赵铮回礼,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这里竟然有五分钟,使得戒嗔只能从上面走下来迎接自己。
“赵居士,无需多礼,还是说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进入了禅定的状态?”戒嗔问道。
“禅定?”
这话一出,赵铮心中顿时一惊,旋即涌出丝丝惊喜。
所谓的禅定,与道家顿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禅定与道家的顿悟,还有本质的区分。
二者虽然都是在不经意间,对某些事物产生了某种顿悟和理解,使得他可以看得这个事物更加清晰,或者对某种道更加理解。
然而,顿悟属于突破范畴,对某种事物有更新的认识。而禅定,则偏积累,也可以说,对已知的事物重新积累沉淀,从中有新的认识。
赵铮可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看到了梦中的景物,却产生了禅定,可以说这是意外惊喜了。
“只可惜,禅定的时间太短了。”赵铮心中腹诽,旋即自嘲道:“能够以佛门外的身份进入禅定境界,已属天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回戒嗔大师,晚辈方才在休息的时候做了个梦,梦中便是一座大宛,里面有各种小动物,尤其以鹿为最。梦中大宛的中央,也是如此,一半湖,一半岸,交界的地方有一颗巨树,下面也有着一个人,或者说只是一团光影,至于里面是人还是某种动物,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到大日如来钟上面,竟然有着相同的画面,所以我才会愣神,进入禅定。”赵铮实话实说。
戒嗔与弘忍对视了一眼,齐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赵居士果然与我佛有缘。”
“戒嗔大师,不知此话何解?”赵铮问道。
今天戒嗔叫他过来这里的目的,便是告知他一切,所以赵铮一点都不着急,循序渐进的准备聆听戒嗔的教诲。
“此事先放下,我先要考校赵居士,何为梦?”戒嗔问道。
赵铮沉思了片刻,轻声道:“梦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象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
“人在睡眠时,脑细胞也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脑细胞没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他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比如,白天有一件事令你特别兴奋,临睡前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当大脑其他的神经细胞都休息了,这一部分神经细胞还在兴奋,你就会做一个内容相似的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然也。”
戒嗔点点头,说道:“梦,可以说就是一种脑细胞活动的反应,有的梦令人觉得似曾相识,在什么地方见过。有的梦则好像给人未卜先知的感觉,预示着未来。这并非什么夸张的说法,而是磁场与脑电波互动的一种展现,不知赵居士对此,有否不同理解?”
赵铮摇摇头,肯定了戒嗔的说法。
他方才是用科学的解释,但身为风水师,他们都明白,为什么相对来说,风水师的第六感比一般人要强一些,那就是他们更契合天道,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随着各种因素的变化,他们要更加敏感。
“阿弥陀佛,既然赵居士没有异议,如果赵居士知晓大日如来钟上面雕刻的是释迦摩尼佛祖正觉成道后,于鹿苑初转法轮之事,赵居士就能够理解,为何贫僧说赵居士,与我佛有缘。”
赵铮一愣,旋即想起了他观看的有关佛教被创立时的故事。
释迦摩尼来到距苦行处不远的伽耶城,不久后开悟成为“佛陀”。
成为佛陀之后,他静坐约一个月后开始游行。
他欲寻找离开自己的五比丘,途遇诡辩外道郁婆伽问他师从何人,他表明无所师从而成道,这位异学者只说“也许吧”,摇摇头往另一条路走了。这里暗示为一条邪路,郁婆伽的反应象征有些人还不愿了解这种新的学说。
释迦摩尼来到位于波罗奈城郊外的鹿野苑,这里距伽耶城约二百一十公里,有野鹿自由活动,当时的宗教家聚集于此。他找到五比丘,他们有意表示冷淡。佛表明自己已经证悟,将示法教化。五人持续了相当长时间的质疑,但最后认可了他并听闻教导。
他们在鹿野苑过着集体生活,五比丘一一领会了说法的内容,成为佛的首批弟子。释迦牟尼在鹿野苑的首次说法,被称为“初转法轮”。
初转法轮,指的便是释迦摩尼成佛之后,开始传佛授法的故事。
而他将佛的地点,便是鹿苑,也就是赵铮梦中梦到的画面,更是大日如来钟上面攥刻的图画。
“没想到大日如来钟上面,描绘的竟然是初转法轮事件。这么说来,中间那棵树便是仅次于佛家菩提树的伽蓝香树,因为释迦摩尼佛就是在伽蓝香树下,开坛授法。”
这个时候,赵铮终于知晓,为什么戒嗔说他与佛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