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见李心益并未多心,便颔首浅笑着:“那奴来给夫人更衣吧!”李心益撇向那红纱,也红了双颊,随后摇了摇头,“等到吉日再换上吧!”
女奴看着那衣衫,望着一脸淡然了李心益,期待的说道:“真想看看公主换上红纱的模样。”
等到了吉日。李心益总算是换上了红纱所做成的衣衫,重新从宫门处走到如今的庭院。李心益的心就要跳出来一般,今天她可以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她喜欢的人了。
与李心益并排而走的还有曷萨特勒的可敦。她看着身旁的女子,那是大唐公主所有的傲气,那才是吸引可汗的地方。
那件更换布料,金线的事之后,可汗也不来她这里了,她心里更清楚可汗心中知道这一切若非她放任不管,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公主,到这我就不送了。”可敦站在她的庭院门前,冷淡的望着她。
李心益抬首看了看时常走的门,今日却截然不同。她扫向一旁的可敦,深秋的回鹘尚有余热,可那个人却冰冷得像入夜的瓦。
“若是可敦从前就像我表达对我的不喜欢,何必赔上那些夫人的宠爱呢?”可敦心境,这位公主原来把这一切看得十分清楚。
她冷笑了一声:“她们没了宠爱对我来说也挺好的。”李心益却是叹息了一声,“可是可敦自己也没有了宠爱,不是么?”
可敦不屑的看着她,“因为你不详!”李心益霎时蹙起眉头,想要知道清楚明白:“我到底何处不详?”
“你嫁来后,回鹘便是大旱,涨水,庄家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可汗这才登位不过一年,又出现大量的疫情。不是你这个不详之人,又会是谁?”
李心益淡淡道:“天灾,并非我所能控制的,纯属无稽之谈。”可敦冷静的望着她,“太和公主,你不相信,可是回鹘的人都信,即使可汗他压制了这样的说法,在我们心里也是根深蒂固的!”
可敦说完便兀自离去了。李心益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忽然一沉,一旁的女奴忙上前道:“今天是公主的好日子,公主万不要因为这件事……”
她微微颔首,便匆匆的踏入了庭院。女奴本是松了一口气,却听见李心益说道:“这件事我自会向可汗求证!”
入暮后,曷萨特勒轻轻踏入她的庭院。他看见她安静的跪在屋中的毛毡上,今日都他真的好美。他抬了抬手,那女奴识趣的退下了。
“益儿。”他低沉着声音唤道,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眼中带着迷茫,“可汗。”
突如其来的生疏,让他措手不及,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扶起她,“这是怎么了?”
李心益平心静气的伏在地上说道:“请可汗恢复那几位夫人的位分。”
曷萨特勒蹙起眉头,责问她:“这是什么话,她们那样害你!”
李心益抬眸看着他,心情却是无比沉重的,“今日我听到了关于我不详的流言,若是再加上迷惑可汗的罪名,只怕大唐也就救不了我!”
曷萨特勒沉默了,他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依旧坚持的说道:“按照回鹘旧俗,嫁给我算不得迷惑君主,她们也是罪有应得。”李心益摇了摇头,垂下了眸。
“曷萨特勒,迷惑君主的罪名就是你惩罚了她们而来的。”他听完立刻斥道:“8她们做错了事,不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