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栀看了看春蝉此刻的惨状,冷静的看着郑旦:“你走吧!永远也不要在出现在馆娃宫,否则我杀了你。”
郑旦轻轻挑眉并没有打算离开,“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她抬起眼眸略微的看了郑旦一眼,“勾践大王如今攻打吴国,一旦取胜你我二人势必再次入越王宫,只是你担心勾践大王也会如同夫差大王一般,专宠于我,故而要除掉我。”
郑旦看着江晚栀言之凿凿的模样,越发的好笑了,“你以为是我要除掉你?是勾践大王想我这样做的。西施,越国不需要你这样无用的人。”
说着郑旦便转身离去了,却边走边说道:“西施,今日你逃过这一劫,他人勾践大王定然会亲手了结你的,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郑旦走远的背影江晚栀只觉得身上十分的寒凉,郑旦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国家大义还是为自己日后的路途,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在这样的时代,那一个人的想法这一生不都是那些胜利者或是吹捧者所描绘的呢?
秋水又一次扯了扯江晚栀的衣衫,”西施姐姐,春蝉姐姐怎么办?“
江晚栀叹了一声,遂道:“你托人将她的尸身带回越国吧!我知道她也是想要回家的。”
她不知道春蝉和公子友之间都有一些怎样的故事,·她也很像知道,可是如今公子友,春蝉都去世了,那个故事也就只能随风散去了。
此刻的江晚栀已经感受不到身边的人在清理屋子了,她只是心口好似被什么压着,来了吴国着些许年,她这具身体都没怎么犯过从前心疼的病,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秋水忙活了好一阵,才发现将万分之此刻脸色煞白的伏在的门框旁边,她随即将江晚栀扶着,“西施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她本想开口说话却是疼晕过去了。
江晚栀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她摸索着手边的铃铛,随即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十二年了,我好累啊……”
忽而铃铛发出了微弱的光,梁怀书轻而薄的灵体就坐在了江晚栀的面前,“睡不着,我来陪你说说话。”
江晚栀试探的伸出手来,却是穿过了梁怀书的身体,她的心中瞬间便打起鼓来,“梁章,这是怎么回事?”
梁章却是笑了笑,“我养了好些日子,没有人让我俯身,我在这种强大力量交汇的记忆里也只能是这种形态了。”
她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若是你能够是个实在的东西就好了。”说着江晚栀的语气又沉重起来,梁怀书蹙着眉头,“月儿,你怎么了?”
“我想哭……你不知道一个人压抑得久了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我就连做我自己都那么难,我只想做一个故事的旁观者还是那么的难。”
说着江晚栀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低落,落在被子上,浸润到她被子下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像极了她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