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皇叔想要的是梵梵的身子……那么梵梵可以给皇叔。
至少这身子,现在还是干净的。
只要是皇叔喜欢的,梵梵都不会吝惜。
可是,皇叔,除了这具身体……梵梵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皇叔了。
所以皇叔要答应梵梵,就算是享用了梵梵的身体,也绝对,绝对不要喜欢梵梵……
只要皇叔能答应这一点,梵梵就可以再无顾忌,心甘情愿的躺到皇叔的龙床上去。”
楚梦梵收回了自己环在君珩背上的手,然后缓缓的开始解自己领口的扣子。
第一粒都还没有解开,她颤抖着的小手就被君珩一把握住。
他的眼睛那么深邃,带着明显的痛意。
似是失望,又似是落寞。
黯淡的叫人心疼。
“你愿意委身于我,却不愿意把心给我,是吗?”
楚梦梵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无能为力。
她只是一缕重生的魂,「心」从何来?
重重一叹,君珩将楚梦梵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径直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两步,又忽然停下。
没有回头,似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良久,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拂了袖,阔步而去。
这是第一次,君珩主动抛下楚梦梵离开。
看着那伟岸却落寞的背影,楚梦梵没来由的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的开始往下掉。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领口那粒尚未解开的扣子,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伏在椅子的边缘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皇叔刚刚看她的那个眼神,莫名的就和当年在城墙之下,敞开怀抱任万箭攒心那时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
一样的失望,一样的落寞,一样的哀若心死。
她仿佛又听到了皇叔在她耳边轻问:“梵梵,这样,你满意了吗?”
当天晚上宫禁之前,平芜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承恩殿,只在门口跟楚梦梵报了一个备,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可是一连三天,皇叔都没有再回承恩殿来。
就连楚梦梵几次提着食盒去御书房送饭,都被皇叔身边的太监以「政务繁忙」为由给拦了下来。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楚梦梵是什么身份?
如果不是皇叔的命令,谁敢拦她?
总不过,是皇叔不愿再见她罢了……
坐在桌案前,楚梦梵手里提着『毛』笔已经有一刻钟之久,却一笔都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