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公孙朗低头,以幽深的目光对着慕容离,道:“如果没记错的话,离家出走的本事,应该是跟娘子学的!”
又是跟她?
慕容离坐直了身体,想要理论理论,却听公孙朗在她的耳边道:“十多年前,娘子赶到军营对为夫示爱,时隔多年,记忆犹新。”
慕容离的脸突然红了。
这可以说是她年少轻狂时做得最傻的一件事了。
“早知道夫君后来如此喜欢我,我便不去示爱了。”慕容离故作淡定,把玩着公孙朗衣服上的玉佩。
天边夜凉如水,眼前人,便是他一生所爱。
只见公孙朗眸色认真,像是一张温柔的大网,将慕容离包裹其中,逃脱不得。
“阿离,我一直很感谢,那时候你不远千里告诉我,你喜欢我。”男子一字字说得认真虔诚,让慕容离不解。
“为什么啊,当时你又不喜欢我?”慕容离撇撇嘴,却被公孙朗抱得更紧。
公孙朗轻吻慕容离的发丝,没有解释,心中却百转千回,都是感激。
他的女孩儿不知道,当年他被大家排斥,心中也有几分不自信,觉得世间无人理解他,内心孤僻极了。
可他的阿离跋山涉水而来,像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救赎。然后啊,他虽然拒绝了明艳的少女,心却为她敞开了门。
时隔多年,他还能记起当年他抱起慕容离时心头的滚烫,少年不知,情深时方察觉。
好在,她从未离开。
“我的娘子犹如神女下凡,最最善良美丽,也最最温柔大方,让我这个冥顽不灵的石头开窍,娘子费心了!”公孙朗满眼讨好,乐在其中。
若是少年时的他,断断说不出这样的话。若是少女时的慕容离,也未必会相信他此刻话的真心。
如蜜一样的话,让慕容离笑颜绽开,依偎在公孙朗怀中,脚却晃荡着,一如活泼少女。
他得到过百姓的拥护,江山也曾在他手中,可那又如何,在这简朴的山间,有他最爱的阿离。
“你说的对!”慕容离接了一句,然后在公孙朗的脸颊上轻吻。
公孙朗先是一愣,然后看到慕容离眼睛中的戏谑,也笑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久儿,他那么小,万一受欺负了怎么办?”
却见公孙朗轻哼:“男子嘛,就应该出去历练,要不然以后学得跟我一样,只怕没有娘子这么好的姑娘了。”
又是一句甜言蜜语,慕容离觉得自己像喝了酒。
她记得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娘亲曾经告诉她,男人的话不可信,可是,真的好听啊。
她沉浸在甜蜜中,许久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小拳头锤向公孙朗的胸口:“公孙朗,你认真的吗?你儿子才四岁!四岁的小孩子需要历练吗?”
公孙朗大笑:“我知道你担心他,有雪雁跟着,你还不放心吗?”
这倒也是,慕容离折腾了一宿,也困了,打了个哈欠,窝在公孙朗怀中睡着了。
夜色已深,公孙朗目光注视怀中女子,看了这么多年,却怎么都看不够。
话说公孙久离家之后下山,到了离家最近的集市。
街上热闹,糖葫芦烧饼糖人桂花糖应有尽有。公孙久看到糖人,砸吧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