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苏梓琴扭转乾坤,成功地与陶灼华化干戈为玉帛,宫里与郑贵太妃联手,外头又与刘才热牵线搭桥,如今是李隆寿的左膀右臂。
李隆寿相信她的资聪颖,更相信她这种无法解释的第六福何子带给她的危险感如此强烈,苏梓琴刹那间的惊悚是对种本能的反应。
本来便对何子芥藐视自己与先帝窝着一口气,如今又有了苏梓琴的示警,李隆寿低声道:“你放心,我使人好生盯住他,看看这新任的泰郡王此行远到究竟是为着什么?”
两人大胆猜测,前几日何子入银安殿觐见时必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奈何旁处可以安『插』进人,银安殿对这夫妻二人来却是铁板一块,极难打听消息。
苏梓琴垂眸沉思,片刻间抬起头来,却是眼神清亮。她轻轻附在李隆寿耳边低语了几句,李隆寿先是诧异,后头不觉笑出声来,只以极低的声音道:“这么来,岳父大人身边到有人愿意么?”
苏梓琴亦是扑哧一笑,却将食指轻轻点在李隆寿唇上,嘱咐他道:“此事再无旁人知,你可莫要走漏消息。”
李隆寿连连点头,瞧着夜『色』不早,将苏梓琴送回坤宁宫外。再借着夜『色』的掩映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颇有些无奈地在她耳边低语道:“梓琴,咱们再等一年,你便就及笄,到时候必定不再为她所制,咱们每日双宿双栖。”
苏梓琴拈起脚尖,拿帕子轻轻掩住李隆寿的口,柔婉又深情地道:“寿儿,两情或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苏梓琴生生世世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又何惧她在中间做梗?”
李隆寿连连点头,在她泛着些酒香的红唇上轻轻一吻,颇为不舍地瞧着坤宁宫的两扇朱红鎏金大门缓缓阖上,这才带着常回了乾清宫。
两人走过玉带桥,遥遥闻得银安殿方向丝竹之声不绝,想是瑞安方才提意的第二场宫宴刚刚开始,李隆寿听着听着便停住了脚步。
能做到瑞安这个位子,平日在芙蓉洲间骄奢跋扈到也寻常,若在宫里的一言一行,应当不会无的放矢。
李隆寿回思着瑞安方才钦点的几个人,都是她的心腹爱将。这样的圈子里些什么话,大概都会避人耳目,应该会将何子这样的外人摒弃在侧。偏生瑞安却和颜悦『色』地要给他介绍什么重臣认识,显得对何子极为看重。
联想到方才苏梓琴所,对何子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李隆寿总觉得这貌似寻常的事情里透着不一样的玄机。总是心驶得万年船,他便嘱咐常道:“那何子如今住在宫里,你多留留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看他都与什么人接触。”
常垂手领命,不多时便以口讯的形式将年轻帝王的吩咐悄悄传遍宫中每个瑞安意想不到的角落,连郑贵太妃那边都得暗中得了嘱停联想到宫宴上瑞安对这位泰郡王难得的和煦,大胆心细的郑贵太妃瞬间提高了警惕。
苏梓琴应酬了一个晚上,极烦自己身上灯红柳绿的酒气,回宫后便泡进了沉香早备好热水的大木桶里。任那氤氲的热气间弥散的花香徐徐,苏梓琴撩起些清水滋润着秀发,也是千头万绪无从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