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你小，你不懂事，你无心这样的借口来同我说话，祈求着我的原谅，希望我能体谅你。可现在我问问你，娇娇如今几岁?她比你还小上些，可她依却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从你来了镇国公府的那天，我便真心接纳，可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义务。”白瑶说着，语气添上了几分强硬，连带着看着李嬷嬷的神色都增了几分伶俐。

“你刚来府上，不晓世事，我担心你，怜惜你，是以不曾派婆子照顾你，让你带着你姜府的那些丫鬟婆子一起入府，如今看来，倒是我的一时怜惜，才养成了今日的祸端。”

“你今日跪在这处，你且大声告诉我，你身边的李婆子，同我们镇国公府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理由让她留在镇国公府?!二爷带你回来，是看你幼年丧亲，家里的叔伯又是一群不省心的，事事为你考量，生怕你有一点不舒心，你倒好，处处为自己谋划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捎带的拖镇国公府下水。你总觉得，自己和镇国公府格格不入，觉得我们把你当外人看，和我们不亲近。如今，我不求你理解这一家子的苦心，也不求你对我们心怀感激，只是，姜芷柔，我得提醒你，你只要是住在镇国公府里一天，就该明白，你之荣辱，你之性命，全在镇国公府上。若你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夫人……”姜芷柔一愣，未曾想到过往日里对谁都笑脸相待的白瑶，竟然会毫不客气的同她说出这般话来。

果真就是因为她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女么？可她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啊！她也羡慕林娇有这么厉害的母族，可是，她呢？她父亲为了救林朗丢了性命，她母亲又为了父亲的离去伤心欲绝没过多少时日也去了。

她是比不得林娇，家世好样貌好，可林娇就能这般肆意侮辱她了么？

这天底下难道就还只有镇国公府一人独大了么？

这般想着，姜芷柔死死的瞪着眼睛，心里念叨着早晚有一日要把镇国公府踩在脚下。

一边的嬷嬷大抵是活的久，见过的人也多，形形色色，从白瑶一个表情一句话，便知她心里通透，不喜自己与姜芷柔，赶忙跪着磕头，哭哭啼啼：“夫人呐，都是老婆子的错，还望夫人不要怪罪小姐。是……都是院子里的两个死丫头，平日里不学好，这才带歪了小姐，小姐真的是个心思纯良的孩子，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是她年幼不懂，刚来镇国公府，心里的提防自然多了些。还望夫人看在我们老爷夫人的面子上，饶了小姐这一回吧。求求夫人了!”

李婆子话罢，也没了平日里的高贵，对着地面就狠狠磕了下去，弄得一张脸都沾上了血，好不可怜。

白瑶不为所动，却把姜芷柔心疼坏了，她自己知道如今不能和镇国公府翻脸，也就同样跪了下去，一双眼睛通红，肿成了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