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柔死命攥着还要继续磕头的李婆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终是闭眼，再睁开，目光呆滞，直视白瑶的裙摆，一字一句道：“夫人，芷柔知错了。今日一事，芷柔一错在没有认清是非黑白，就妄断是镇国公府对不起唐氏，差点因为此事引得陛下对镇国公府不满，二错在妹妹被外人欺负，没有想着帮妹妹讨回公道，而是和外人握手言和，三错在幼年性格顽劣，未曾善待夫子。我自知罪不可数，只是，爹娘离去之后，我一直住在镇国公府，不曾离开。这些年来，是真的把二爷和夫人当成自己的爹娘。还望夫人看在我爹娘的面子上，原谅芷柔这一次，芷柔，是真的不想离开镇国公府!”

“芷柔日后，一定会把自己的脾性改过来。还望夫人原谅我这一次。芷柔下次，必定不会再犯。还望夫人信我!”

说话罢，姜芷柔跪在地上的膝盖又往前蹭了几部，死力攥着白瑶的衣摆，哭的发红的脸也蹭了上去，嚎啕大哭：“求求夫人了!先前说的离开镇国公府，都是芷柔心高气傲，不想被人看轻才这般去说，也是怕夫人看轻芷柔。夫人，芷柔……真的不想离开。”

“芷柔接济家中叔伯，都是，都是……都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芷柔也是迫不得已的……”

“芷柔当时年幼，叔伯用孝道压着芷柔，芷柔也是无可奈何的!”

姜芷柔话罢，就哭了起来，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出来，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伴随而来的还有浓烈的惊恐。

她今后的运道如何，全在白瑶一句话上。她之所以和盘托出，还是抓着白瑶的弱点，心软。

就算如今和她生气，白瑶依旧是个心软的女子。断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让她的叔伯来欺辱她。

所以，在白瑶继续开口劝导她时，姜芷柔擦着眼泪，笑声哽咽，没了刚开始的鲜活，看上去可怜极了。

“你既然住在镇国公府，我便要对你负责任。日后这等事情，我不想再瞧见，这些日子你便住在院子里面壁思过吧。”白瑶开口，少了温柔，成了冷冽，同林娇一般的杏眼里只剩冷漠，：“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你已经大了，不再是以前懵懂不知世事的姑娘，若是再有这类事情发生，你便回到自己的府上吧。”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姜芷柔擦着眼泪，一边对着白瑶娇笑，一边从地上起身，哭的沙哑的嗓子不适，她轻轻咳了几声，也不见白瑶扶她起身，便不再继续装着难受。

跪在姜芷柔身后的嬷嬷，见姜芷柔起身，也想跟着一同起来，只是刚动了身子，就被一旁的秋月动手，再次给人按到了地上。

“秋月!”姜芷柔回头，就瞧见养自己长大的嬷嬷被人踹了膝盖再次跪倒了地上，她想要上前斥责秋月，又想起自己刚刚摆脱了罪名，求得了白瑶的体谅，若再去招惹白瑶身边的管事丫鬟，势必会让白瑶不喜，她拿捏不住白瑶对李嬷嬷的态度，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