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以来,尉迟胜貌似对他们两兄弟有说不完的话,有事无事便将他们招到一处,谈论许久,剩下这两人之妻,则在一处谈话打趣,让各自的婢女嬷嬷上市集去买准备上供的东西。
至于谈话内容,这两兄弟则是不约而同,丝毫不透露一句。
而且这一月内,尉迟逸不知在外忙什么事,除去在尉迟胜那处的时间,便是被御史传话叫走。
有时林若非都在想,不会是那次在平康坊闹事,东窗事发了吧。
这么一想手上的字便不知拐到何处去,等回过神来,急忙将这块布帛放到炭盆里毁尸灭迹。
而白赩但凡是闻到一点其他味道,便会狂吠不止,有的时候林若非真想问问它是不是多重人格啊!
尉迟逸在它身边时,安分的像个小猫咪,但凡他只要不在的地方,当真是大狼狗啊!
“白赩!乖啊,去吃点水果。”
这时候它倒是乖得很,摇摇尾巴在矮桌上用嘴衔下一个青柰,叼到一旁它专属的饭盆里,咔哧咔哧的啃起来。
林若非单手托腮,看了一会,有环顾了四周,决定在书房四处转转。
虽然来过这里多次,不过因为先前尉迟逸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她也不方便好好看看这里,只知道这里尽数都是道家经学。
西北两面个三排书架,林若非转到最里面那一层时,突然在西北拐角处发现了一个桃木杖。
林若非拿起它细细端详,这桃木杖的木材当真是上好品,只上面的精雕不算细致。
看着磕磕巴巴,像是个柳叶形状,摸了摸刻纹,还被一个生刺扎到了手,这一松手,木棍掉到地上,白赩便立即跑过来,听到声音林若非原以为它又会狂吠,谁知它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林若非在捡起那根桃木杖,这时才想起,幼时自己曾做了一根想要送给林泽,可后来无缘无故丢失,想来这根,应敲好被尉迟逸捡到了吧···原来一切都这么巧呢。
“吱呀!”听到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林若非下意识快速将木棍放回原处。
白赩没有发出叫声,那来人一定是尉迟逸。
林若非步态轻盈,泰然自若的从里面拿着一本书走出,佯装去找书问道:“先生,这本书所设何科?”
“战场之上,兵书。”
将书从她手中拿过,又从挨近自己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递过去说道:“这是一本《千字文》,正适合你初学唐字。”
“不必了,那二十五个字还未学完,这又来个千字,那要学到猴年马月!”嘴上虽然说着十分嫌弃,但是那不安分的小手,还是翻了翻里面的内容。
尉迟逸说道:“对了,将今日功课拿过来让我看看。”
“啊···”刚刚那张练笔的布帛可是亲手让自己给烧了,主意到了白赩身上,林若非说道:“那个字,一不小心被白赩吃了。”
“吃了?”尉迟逸反问道。
林若非眼神笃定,“恩!”
白赩却此时发出一声‘哼!’,林若非瞧过去悄悄冲它眨了眨眼睛,白赩便摇摇尾巴,溜去了一边。
尉迟逸将那本书放在书架上,说道:“也罢,你再去临摹一遍吧。”
立马唉声叹气道:“啊!我今日在此足足做了两个时辰,在写,这手恐就要断了吧。”
尉迟逸听她说完,眼神落到了一旁满是水果和点心茶水的矮桌上,今早临走前还不是这几种,想来已经换过几次了,也就是说,她早就歇过了。
“若是断了,我亲自去宫中请医师。”
她无话可在狡辩,便愤愤的去案桌拿了一张崭新的布帛,开始临摹那二十五的字。
刚准备下笔写第一个字时,眼前飘过白赩咬着炭盆走到尉迟逸面前,那炭盆里还有未烧干净的一点布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