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不是我杀的啊!”他痛哭流涕,但是却没人相信他。
大家都知道丹尼尔是鹦鹉宫的剑术教练,一个大汉到夏熠面前,骂道:“你们的人杀了我的女儿,你是鹦鹉宫的女儿,你现在就得给我个说法!”
夏熠毫不示弱,冷冷的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
那大汉大声说:“他区区的一个剑术教练,怎么敢连杀两人,说不定背后就有你和你父亲的指使!”
夏熠说:‘你别血口喷人。’
大汉不依不饶,女儿的被杀让他几乎失去理智,手里的短刀拔出来又塞回鞘里,显得暴躁不安,随时会一个冲动把夏熠砍成两段。
大汉高高举起右手,对到场的士兵说:“咱们先扣下夏莫长泽的女儿,然后带回去严加审问,让鹦鹉宫来赎人!”
除了死人的两家,其余领主的军队有全力支持的,也有凑热闹的,也有静观其变的。但是要求绑人的占据绝大多数,身披铠甲的战士们拥挤的去伸手捉拿夏熠的肩膀。
这时,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各位领主——”亚尔弗眯着眼睛,迎着烈日对骚乱的众人说道:“你们要做的是严惩凶手,而不是株连无辜,鹦鹉城的二小姐和这件事无关。”
人群里有个秃头男人拔出剑,剑刃搁在亚尔弗肩膀上,怒吼:‘你给我滚开!’
亚尔弗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只和领主说话。”
“你是什么玩意,我要抓人,你再不滚开老子砍你了!”秃头男人的吐沫溅到亚尔弗的脸上。
亚尔弗宠辱不惊,或者说他不屑于跟这个一介武夫生气
“我只和领主说话。”他说:“你算是什么东西?”
秃头武士一愣,然后有人架开了他的长剑。
出面站到亚尔弗面前的是个身材高大、面容狭长的老头。
“尊敬的费城领主胡海涛阁下。”亚尔弗稳稳的行了个礼。
“我手下的妻子,和我朋友的女儿死在了你们鹦鹉宫的剑术教练手里,这件事你知道有多严重吗?”老胡是个不怒而威的人,他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是不容亚尔弗不回答。
“对此,我想夏莫长泽爵士也会很痛心。”
“现在我们扣她的女儿,是为了安抚人心,免得发生兵乱,造成更多的死伤,你说对不对。”老胡高出亚尔弗一个半头,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他总是能得到对手软弱的答复。
亚尔弗面不改色,靠近老胡,低声说:“死人不是好事,只要您严惩的是凶手,就不会发生乱子。”
胡海涛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他知道亚尔弗的意思,如果任由事态扩大,大到惊动了太多的人,想冷静处理就不是容易的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指定凶手,不把这件事牵扯到别人的身上。毕竟费城和鹦鹉城还有每年价值几十万黄金的生意要做。
“好,我在费城等着夏莫长泽亲自去!”
胡海涛高大的身影从亚尔弗面前走开,夏熠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喘不上来气。
费城是夏末西域最大的城池,费城的领主都这么说了,其余的小领主自然唯马首是瞻,有个粗暴的男人拉过他的妻子,
亚尔弗带着夏熠返回鹦鹉城,让夏熠先去休息,他跟听说了这件事正在焦头烂额中的夏莫长泽道明原委。
作为一城之主,夏莫长泽不得不准备亲自去费城对峙。
而大公子夏丹叫来他的老先生弗格森,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凶手肯定不是丹尼尔。”
“不是?”
“百分之百不是。”弗格森肯定的说:‘丹尼尔没有杀人动机,他外强中干,就算蓄意杀人,也该晚上逃走才是,为什么还要留下等着人抓,我想这是有人陷害他。’
夏丹表示同意:“但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只好认定丹尼尔是凶手,唯有这样才能暂时的化解其他领主的怨气。”
夏丹用双手搓着面部肌肉:“是谁杀了这两个女人呢?难道是——”夏丹的眼球向门外瞥了下。
弗格森摇摇头:“亚尔弗虽然孤僻,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现场没有被下药的痕迹,仅凭他想在醉酒的丹尼尔身边杀人,还是做不到的。”
“那会是谁,为什么要从刺入后颈杀人呢?”夏丹比划了一下:“这种杀人方式费力而且短时间内不致命,又没有听说过哪个独具一格的杀手有这种杀人标志。”
弗格森见夏丹郁闷的要死,宽慰他说:“放心吧,真正的大事往往源于小事,现在你觉得是大事,以后看看,只不过是个门槛罢了。”
“那托尼、夏炎,还有这次两个贵妇人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丹大声呼喊,他情绪失控了,冲弗格森大声咆哮,边说边哭:“为什么所有的坏东西都冲着我来,你说怎么办,你总是提出一个又一个见解,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压在我的身上!”他伏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我来面对……”
托尼被杀,夏炎失踪,两个贵妇人死去,丹尼尔成为犯罪嫌疑人,这些怪事让夏丹这些天老了三十岁,他在弗格森的面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放生痛哭。
弗格森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还是放弃了,压力和难题,会让有一个人从此崩溃,也会让人从此成长,夏丹属于那种,他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75、糟糕的局面
鹦鹉宫已经风声鹤唳,即使是外面的居民,都知道,鹦鹉宫招惹了神灵,所有和鹦鹉宫有关的人,都会不明不白的鬼魂索取了性命,常用的手段就是用尖锐的东西刺入人的后脖子。
而且有传说,整个鹦鹉宫的人都被盯上了,他们都受到了诅咒,而且谁都逃不掉。
在这种谣言下,有的市民害怕受到牵连,慌忙搬家到乡下赞助。有的市民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反而常常在鹦鹉宫的外面你看热闹。
一时间,鹦鹉宫成了鬼宅,没有人愿意登门拜访,也没人愿意主动和他们搭腔。
就在这种情况下,鹦鹉城的士兵开始寻找各种理由请假、请求退役,躲避那无形的死亡瘟疫。
夏丹别无选择,他的做法让局面变得更加紧张。
城内所有的士兵被夏丹分成了三批,轮番在鹦鹉城内外巡视,严查每个进入或者打算出城的人,在这种布置下,鹦鹉城陷入了心理上的混乱
橘没有躲在房间里,夏丹去哪里,她就跟在哪里。晚上哄夏丹入睡,白天亲自给他做饭,夏丹在紧张的局势下,脾气会变的异常烦躁,他会对每个人,包括母亲和橘沫儿在内,毫无征兆的乱发脾气,有时候她无意中碰到他的后背,他用非常惨的叫声怪叫着,捂住后脖子吓的胆战心惊。
看得出来,在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后,夏丹的方寸已经乱了,他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生死压力。
不知道凶手的模样,也不知道死亡会何时降临。
他的心思崩着跟细线,紧紧的绷着,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哪件小事,这根绳子就会崩断,那个时候,夏丹或许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弗格森年老体衰,太多,尤其是他面对的是一个焦躁的年轻人。只不过在夏丹打算去费城借人马的时候被他阻拦下来。
他早就让人去请最好的巫师了,可是等到现在,那个巫师却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来鹦鹉城的时间。
“这些王八蛋贱货!”夏丹咒骂他们。
在期盼巫师没有结果后,夏丹重新陷入忙乱和恐惧中,这时候他才发现,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帮助他。
灰暗而且毫无方向的日子终于在父亲回来的那天结束了,
有人急匆的在他门外敲门喊道:“丹公子,领主回来了。”
话音刚落,夏丹就隐隐听见鹦鹉宫外马蹄特敲打石板地面的动静,上百骑骏马奔驰而至,能感受到那种雄风霖霖和十万火急。
夏丹既紧张,又高兴。紧张的是他不知道父亲看到他不在的这些天费城发生这么多的事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责怪他的无能,高兴的是即使再多棘手的难题,他相信在父亲那里都会有办法解决。
“鹦鹉城的混乱终于涛停止了。”他心里想
来不及收拾什么,夏丹扯过薄纱睡衣把橘的**包裹起来,给她简单穿上外衣,自己披上袍子,跳着脚拉开门就往外走,一边走还在穿鞋。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夏莫长泽是躺着回来的,他在战场上受了伤,一颗飞来的石头砸中了他的右脚。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他断了两根脚趾头。
用夏莫长泽,本人的话来说:这次出征,依然一无所获。
从夏丹的书信里,他已经知道了在他走后,托尼的死亡、夏炎的失踪并没有丝毫的进展。丹尼尔的事他也听说了,本来就脾气暴躁的夏莫长泽更为此大发雷霆。
感受到了父亲失望透顶的态度,夏丹的高兴劲儿也很快破灭。
“难道就一点线索有没有吗?”夏莫长泽躺在床上,支撑起身体问在场的这些人。
弗格森说,他钻研在古籍里好多天,写了几封书信给他学院里的朋友,最后得出一种可能:凶手或许有可能是亡灵幽魂。
“之前我没有和丹公子说这一点,是因为我也不确定,我查阅了相关的档案,但是幽魂出现的消息散播出去,只会让人心更加不稳。”弗格森说:“亡灵幽魂是曾经亡灵大军的先驱,来无影,去无踪,他们为了目中理由杀人,也有时不因为任何目的杀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盯上鹦鹉宫了。”
“所以死去的四个人都是亡灵幽魂下的手?”夏丹问他,他终于知道这些天弗格森为什么总是躲着他,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扩散出去,只怕鹦鹉宫就真的难以持续了。
弗格森说:‘这是我现在想到的唯一一种可能,亡灵幽魂多年没有出现,只有这种妖鬼擅长从背后袭击人的后颈部的灵魂穴窍,而且通过吸食别人的灵魂成长壮大。’
“然后会怎么样!”夏莫长泽对于这些东西知道的并不比夏丹多,他也感到了头疼,期盼能从弗格森这里得到解决的方法。
“它们的寿命没有穷尽,除非遇到能够消灭它们的人”弗格森说:“书上说,很多年以前,巫师中的魂巫擅长支付亡灵幽魂,但是魂巫已经灭绝很久了。”
“我有个问题,它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夏丹惊恐的说:“难道是因为剿灭叛军,我们杀了太多的人?”
弗格森摇摇头:‘我对这些东西知道的不多,或许有一定的概率吧,最好的方式是找到一个高级的巫师,他们会对这种事情了解的非常详细。’
夏丹:“你不是说,魂巫已经灭绝了吗,难道天下再也没有能铲除这些坏东西的人了?”
夏莫长泽躺在床上,忍住脚步的剧痛,他不太满意儿子的慌乱,教训他道:“你先让弗格森把话说完。”弗格森继续说:‘魂巫确实已经不在了,但是在夏末、为阙乃至南方大沼泽,都有巫师活跃。例如总部位于为阙的巫塔,他们虽然不擅长对付亡灵幽魂,但是如果找到高明的人,也应该是有办法的。’他着重强调着:‘所以最好能找到高级巫师。’
夏丹见到夏莫长泽把目光转移向自己,忙说:‘我摆脱朋友替我找到了巫塔的巫师,确实是高级巫师,听说,还是巫塔的执剑人。’
“执剑人,那是什么东西?”夏莫长泽从来不愿意接触这些神神道道的旁门左道,这也是整个夏末王族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