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歌绞尽脑汁试图岔开话题,却在刚欲开口时听到不轻不重的一个音节。
“会。”
掉进风里毫无踪迹可循,在她耳里却自动拉成长音,贯穿一整颗心脏。
开始后悔听见回答,陈年的伤口撕裂完整的皮肤,风不识好歹穿堂而过,恶疾在这时发炎严重。
林云歌明白的,她想她应该是明白的。
她回握住顾璟行的手,像他紧握她的那样紧握住他的。
水分子穿透皮肤纤维汇聚,良久良久,终于生出一丝热。
记不清是谁开玩笑的时候和她讲起过,每个人的十九岁都最难忘。
“那就很好了,顾璟行我爱你。”
林云歌记得最后她放弃了可乐,选择了啤酒。
回忆过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她在哪?
林云歌眼前一片黑暗。浓猩的,黏腻的,萦绕着她的血腥,不断更迭刺激着神经、嗅觉。
寒风如刀削般刺进皮肤,深入骨髓寒冷随意舔舐内心深处之火、似要燎原。
冷,冷……
她想伸手扯开眼前的黑暗。
动作间全身传来刺痛,顷刻间,她闻到了甜腻迷人的花香。是蔷薇。
蔷薇的枝干缠绕着,它覆上她的手背,爬上她的脖颈,花刺渗入皮肤,溢出鲜红。只觉痛感麻痹神经,传来阵阵寒意。血腥、恐惧,仿佛要把她溺死在这蔷薇花香里。
她在这无助,冰冷,可怕的房间里战栗着。
她握紧的指尖微微发白,恐惧感涌上心头,像蚂蚁一样瘙痒着大脑,所以,所以她是要死了吗?
思考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混乱
这太可怕了,仿佛有一层氤氲的黑雾蒙住她的眼睛,她颤抖着。
林云歌沉默了。空气中只剩下漫天的血腥、粘稠交织,偶尔也只有几只乌鸦凄异的撕叫着、哭喊着,时间仿佛从此凝固。
她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窸窣声。敏锐的听觉刺的她身体一震。
什么?还有其他人?
她本能伸出手,仿佛想找到寄托——即使自己并不确定对面是什么人。手微微颤颤伸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