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注意……嘴巴碰到了,不介意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简直就像小的时候做错事时认错的模样,面对他的窘迫第一反应竟然好可爱,甚至开始有干脆逗一逗他的想法,却在开口时还是收起了这个心思。
毕竟,林云歌才不愿意让他认为我在嫌弃他,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她生命中最炙热、也是唯一的小太阳。
“介意的话就不会吃了啊”
笨蛋,林云歌在心里悄悄的说。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炸在耳边吵得耳朵不得清净。林云歌这才清醒了些,晃着仍有些发昏的头撑开眼皮去打量四周。
破弃的排风扇、几排空旷的储物架,是个旧仓库。
后颈上泛着清晰的钝痛,钻进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黏腻的东西在慢慢往下淌落,顺着脖子滑进衣领里。
林云歌伸手去摸——发现她的双手被绕到椅背后绑了个结实。
她这才慢慢回忆起来,我是在晚上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偷袭。
那人也算手法娴熟,她甚至都没看到他的模样就被击中了后脑,整个过程又快又狠,显然是有所预谋。
仔细想想他也没什么仇家,如果生拉硬拽非得扯出一个想置我于死地又有足够能力的人,只能说是曲烟烟
这个名字像把火一样在我心里蹿开,时至今日仍烧得肺腑都生疼。
而那些作为合伙人的往事早已被共同埋葬。
所有资料都被火舌席卷吞噬。
林云歌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走得很稳,不紧不慢,又足够有力。很熟悉。
林云歌眯着眼试图看清来人的长相却被光灼了眼,酸胀的眼睛被迫挤出几滴泪花时,模样大概是狼狈至极的。
果然,正前方很快就传来一声清晰的嗤笑。
她还没接电话。
半时已过。氤氲间雪落街道,他人呼气白雾染了宁静,阴云沉沉,何来的焦躁让人感到连轻轨也随着时间变得和蜗牛一般慢。拨号声嘟嘟作响,担忧自内向外表露出来,或是蹙眉,或是咬牙,总之她还没接电话,手机被顾璟行不自觉捏紧。
“嘟——”还没接。拨号声停顿,猛地将低下去的眼眸抬起,一下舒展开的眉头牵起发边,额前碎发大概因忽地抬眸而飘动,尽管眼下是一片繁市盛景然而此刻眼里透明玻璃上映出的却是她接电话的样子。
那一刻许是不自觉的叹笑,不易察觉但其中所含并不简单…是顾璟行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