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的含义在心尖缠绕盘旋几圈，还未来得及与她说些什么，就听见她充满活力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讲述起这几日的趣事儿。

——如果没有时不时提起那位客户的话，那会更好。

她与他见过几次面，不得不承认，那位先生确实饶有风趣，说话也极其有艺术，亲昵而又不轻浮，只不过没有找对说话对象。

“今天回家吃饭。”

“真的吗？！我想吃新菜品—我要当第一个试吃的人~！”她瞬间高兴得大叫出声，说，“太好了她已经吃够了公司附近的外卖了，呜呜呜顾璟行你就是她胃的救星！！”

“仅仅只是胃？”顾璟行看了一眼红灯，绿灯刚过，还有一百多秒的等待时间。

“你是第一个试吃的人，所以要付特别的账单。”顾璟行借此闲余时间转头看向她，车窗外的路灯暖光透过车窗全被卷入她的眼睛里，被一点点碾碎又散开。

“靠近我。”

她听话地凑近顾璟行，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洗发水的丝丝香味好似最浓郁的酒，顺着鼻尖蛊惑大脑吞噬理智，只凭借冲动与直觉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她微微闭眼，似乎等待着什么。

“顾璟行？”

顾璟行坐直身子，提醒她:“先收利息。坐稳，绿灯来了。”

“...哦。”

——车里好像有些热。

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她已经睡着了，那朵白玫瑰被放置在客厅瓷白的花瓶中，和送花的人一样碍眼。

“林云歌？别在沙发上睡。”林云歌似乎嫌吵翻了个身，一截白嫩的脖颈露在外面，在灯光下晃眼。

顾璟行无奈弯腰打算将人抱起往卧室里去，却忽然看见那朵白玫瑰，一直压制的情绪让人不愿去思考第二天早晨被发现时她是否会生气，执意在她颈后叼起一小块皮肉轻咬，直到听见她的一声“嗯...”才猛然惊醒。

一个暧昧的印记，尤为显眼。

盯着它看了良久。

“顾璟行，你真幼稚。”他对自己说。

后来？

后来第二天早晨她当然发现了，气鼓鼓地向她跑来，像是一只河豚。

“顾璟行!你这样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安娜姐她们一定会笑我的!呜——我的老板形象——”

没有听见她提到那个客户，心情尚好。

“那就大大方方地显出来，如果觉得难为情，我不介意多来几个。”

“什么！”林云歌涨红了脸急急忙忙捂住脖子，“...等一下，你什么时候留的，从实招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昨晚新菜品的账单，店长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