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听晋王妃语气强硬凌大:“把毒血给他灌下去!”
一瞬间,小七侍卫取过毒血,就往藤银嘴边送。
藤银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他瞪大了眼死死地盯着晋王妃,嘴里大骂,“你说慌,堂堂的王妃娘娘居然说谎,传出去笑煞世人!”
君梓琳见他如此骂自己,倒是笑了一下,不在意道,“藤公子未免自视甚高。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人,又把本妃当成什么。案情并非毫无头绪,在侦破一半的基础上,藤公子肯交待,才是明智之举。若然等到案情真相大白,你以为本妃还稀罕你的证词么?”
“还有,晋王并非是能被你随便要挟之人,本妃也不是。在讨价还价前,你要认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站在你面前。”
君梓琳说罢,让小七给藤银喂下去。
然而才触到一点鲜血,藤银已受不住,放声大呼:“我说!我全部都说出来!”
君梓琳挑了挑眉,为这个结果不感到半分意外,她早料到了。
接着藤银把自己的所知俱说出,“其实曾老爷的死,并不是意外,他是自杀。”
“什么意思?”君梓琳还没开口,小七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曾老爷是自杀,从那个位置自杀,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箭翎从后心刺入,没有人能做到这种满场他杀的痕迹,不留半点自杀的迹象。
藤银只有一句话,就解开了小七侍卫的疑惑:“因为曾家的人已识出我,因为我所做的事与曾老爷有密切关系。”
正是因为识破藤银未死,且还跟在晋王爷身边;正是因为藤银所做之事,俱被曾老爷所掌控着。
所以,眼见自己大祸临头,曾老爷畏罪自杀。
但他的死亡方式,却绝非普通的自杀,他被一只箭翎射中后心,意在将死亡嫁祸给暗中的凶手。在明知道案情的情况之下,他再将这场罪过,统统推到了凶手的身上。
以一人之身,而使全家免罪。
这正是曾老爷的意图。
不过,君梓琳等人此刻,却并不那么清楚而透彻。
直到藤银娓娓将案情据实以告。
“我是藤家的掌舵人,虽然有父亲,但藤家的势力乃是我一手建议起来的。刚开始藤家的生意并不好做,我四处流落,到处遭人白眼,哪怕是偷奸耍滑,每日所进,也是寥寥无几。”
“多亏在这期间认识了曾家,拜访了曾老爷子。”
“曾家不亏是我的贵人,若是没有曾家,便没有现在的我藤家。现在想来,当初也许是曾老爷子看中了我机灵劲,知道我在做生意中能够凭借自己聪明才智一展拳脚。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一笔生意,我便大赚。”
“在与曾老爷的交涉中,所赚到的银子,我占大头,曾家占小头。”
藤银机灵的黑眼睛露出得意的锋芒,屋内的人听他叙述这些往事,却并没有半分不耐烦。尤其是君王妃,她听得极认真,甚至是很专注。
此案历经极久,这是第一回,有案中之人如此祥实地叙述。
君梓琳自是极为珍惜这个机会,在藤公子述当年时,她大脑也在飞快地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