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理只能听到,杀手们的皮靴踏在木头地板上的噔噔声。鼻腔里充满了木屑和硝烟,视野里只能看到房门被推开,两双染血的靴子立在门口。
“嗯?这个房间里怎么没人?”一个杀手疑惑道。
“连尸体也没有。”另外一个杀手疑惑道,便提着枪走入了杜安理藏身的房间。
“果然是有感染者藏起来了吧。”杀手发出了让人战栗的冷笑声,粗暴地踢开衣柜,踹倒书桌,试图找到藏匿的人。
杜安理只见那两双混着血与泥土的靴子在屋子里兜了几个来回,最终,一个杀手道:“这里没人,去下一间吧。”
那两人便往门口走去。眼看那两双靴子已经半只脚离开房门,杜安理身边的妹妹似乎清醒过来,被木屑刺激着鼻腔的杜安雅发出两声咳嗽。
“咳咳……”
在鸦雀无声的房间内,这两声咳嗽却如同炸弹一样震耳欲聋。
那两双靴子停下来,靴子的主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重新走向了杜安理藏身的那张床。
“果然,有人啊。”
光亮重新降临到杜安理和杜安雅身上。只是此时的哥哥却面目狰狞。
“我和你们拼了!”
他飞扑出去,想要像穷途末路的老虎一样放倒一人。可是他的动作还没展开,便在半空中被一个大光头提住衣领,摔在地板上。杜安理感到下巴的骨头似乎裂开了,他喘息着翻身,看到两个杀手不屑的表情。
“杂种。”
开了一枪,打中了杜安理的右腿。
杜安理的伤口处皮肉外翻,白骨森森可见。他忍住惨叫,在地上扭动。这样的痛苦,对于没有任何力量凡人来说已经极其恐怖了。
他按住胸口的骷髅徽章,像往常一样试图与那神秘的法师取得联系。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嘭!
又一枪。
杜安理甚至看到枪口出明亮的火花在变形、扩散。但是那子弹却变得极慢、极慢,一双手从黑袍中伸出来,摁住了枪口,将子弹强行止住。
在两个杀手反应过来前,巫妖的投影已经先一步把二人的心脏从胸腔中扯出来。那大开的胸膛里喷射出火热的鲜血,沐浴在鲜血的布莱恩将心脏捏爆,缓缓转身面对杜安理。
杜安理心悸不已地看向布莱恩,巫妖双手上还不断滴落着粘稠的腥红血液。那血液拉成丝,从巫妖指尖到狼藉的地面,说不出的妖艳血腥。
“很久不见了,杜安理。”
布莱恩笑了。
“韦恩……先生?”杜安理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甚至让他昏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