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好，安理。”出乎意料的话语从杜安理头顶传来。他身体似乎恢复了活力，然后有些犹豫地抬起眼皮，果然看到了那个黑色的骷髅站在他面前。

也就是说，这不是梦。这里发生的一切，果然是地狱吗？

心里这么想着，杜安理又慌乱起来。他已经可以猜到自己的命运了，是被分尸吗？不，应该还要比这更加惨烈才对——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

“干的很好，安理。”布莱恩重复了一遍，左右看了看那遍地的鲜血与残肢，似乎很满意。巫妖仔细打量着杜安理，内心孕育着某种想法。

“要不要，成为我的仆人？”布莱恩这样问道。

杜安理的眼睛突然睁大，血丝布满眼球：“你是布莱恩·韦恩……先生！？”

事实就是如此可笑、凄惨。他自以为是善人的布莱恩·韦恩先生，居然是一个让整座浮空城沦为地狱的魔头！直到此刻，杜安理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欺骗了。布莱恩·韦恩压根就不是善良的流浪法师，而是一个随时准备入侵的邪恶存在。

那么……

他随即低头去看腥红的地面。

“这些……都是我酿成的过错吗？”杜安理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懊悔。

布莱恩见杜安理情绪不大稳定，也没有逼问杜安理的回答。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首先要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存在，然后要找机会把这个世界和永冬之境连同起来，好让永冬之境的军队能够进入。

正这么想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呼啸声。

在布莱恩的视野中，几只钢铁之鸟在天之城上空滑过，抛下几颗高能量物质。布莱恩轻摇法杖，一道魔法屏障便将他和杜安理保护起来。

下一秒，爆炸发生了。天之城的建筑在第一时间被爆炸的冲击波拦腰折断，掀起的气浪甚至将城市的地面乃至地皮给吹起。在威力惊人的爆炸后，整座天之城已经沦为废墟了，甚至连地面的肉泥也全部在爆炸中蒸发了。

“确认天之城飞弹防御网失效。炸弹已成功投放。正在确认结果。”

在布莱恩上空，那几架“铁鸟”再次滑翔而过。

那是什么？

布莱恩甚至能看到有人类坐在铁鸟内操纵着铁鸟。

是机械吗？

“已确认：天之城百分之八十区域无人生还，城市完全破坏。警告，目标还有生命体征。”那几架“铁鸟”第三次滑过布莱恩头顶，这一次，布莱恩没有再好奇的观望了。

他背后的亡魂群鱼贯而出，将那几只铁鸟拉入天之城。只看见几簇爆炸火光，那几只铁鸟居然自爆了，飞行员利用紧急脱离装置逃了出去。

“A计划失败，执行B计划。”

布莱恩明白，这个世界内文明的防御机制已经对自己生效了。他降临时杀害了一千万的凡人，肯定会引起这个浮空城文明的警戒，这或许就是这群凡人的第一次试探。

他一把将无力的杜安理提起来，问道：“安理，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没有强大的个体……比如……天级修行者之类的。”

杜安理面对着布莱恩那张骇人的骸骨面容，嘴巴哆嗦，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布莱恩见此，魔力催动血肉再生，不一会，他就又恢复了自己的人类肉身。

“奈……奈菲利……”杜安理只能想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