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他越看奏章越是觉得难看,看那样子几乎恨不得将奏章撕个粉碎,皇上直接将奏章丢在地上:“钱景来,你自己看看。”
那钱景来颤抖着手将奏折捧起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他一个劲的磕头:“皇上,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老臣两朝为官,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请皇上明察。”
这确实是实话,钱景来当年是新科状元,得先帝爷信任掌管户部,后来投靠时为皇子的当今皇上。
可以说钱景来在皇上登基为帝这条路上落下了汗马功劳。
皇上目光移到江夙身上:“江夙,你奏章中所列举的,可有证据?”
“自然有。”江夙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他的神态很坦然,仿佛他并不是臣子,而是和皇上地位平等的人:“证据微臣已经全部整理好了,稍后会交给皇上审阅。”
“皇上,老臣以为不妥。”一直没说话的郭丞相站出来了,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皇上日理万机,如何能在这些小事情上下功夫,这种事情一向是由刑部处理,不如请世子将证据交给刑部,让刑部来审判吧。”
眼看着皇上表情松动了,太子忙出来说话了:“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刑部和户部是同一级别,岂可审理户部的案子?”
“太子,刑部就是处理这些事情的地方,为什么不可以审理户部的案子?”郭丞相冷笑一声很不客气的说:“难道太子的意思是说刑部和户部勾结吗?”
这一招扣高帽子实在是扣的直接,偏生这种直来直往更加让人不好再说什么了。
太子只能说:“郭丞相误会了,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郭丞相心中得意,这会子也顾不上会得罪太子了,他立刻对皇上行礼:“为秉公办理,微臣斗胆请求皇上让刑部的人全权负责这件案子。”
“丞相所言也有道理。”皇上的手搁在龙椅上,他语速极为缓慢的说:“夙儿,既然如此,你便将所有证据全部交给刑部吧。”
“是。”江夙答应了一声道:“皇上,刑部自然是公正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微臣可以将证据交给刑部,但是需要刑部尚书派人来誊抄三份证据,一份给皇上,一份微臣留下,一份则是以防万一。”
一番话说的钱景来,郭丞相都是脸色大变,就连那始终不发一言的刑部尚书也是如此,几人都有额头冒冷汗的感觉。
太子却立刻转危为安了,当然他也不忘声援:“父皇,儿臣觉得夙弟所言有理,既然是刑部的人誊抄证据,那便绝无作假的可能;倘若中间发生什么意外,有些证据丢失了,有刑部誊抄的证据,也可以做备份,实在是有备无患。”
闻言郭丞相恍若大梦初醒一般,他义正言辞的说:“太子,您身为储君却处处和刑部作对,莫非因为刑部侍郎不肯投靠你的原因?”
说完之后郭丞相对着皇上行了一个大大的礼:“皇上,刑部侍郎任职刑部期间兢兢业业从未出国差错,若真的这么做会寒了刑部尚书的心啊。”
郭丞相这一番话大有深意,直接将一个简单的举报大臣贪污的事情,演变成了朝堂上的党派相争。
果不其然,皇上的脸色立刻变了,看着太子的目光分明写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