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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两界共主(1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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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而尴尬,谢茂哭笑不得地穿好裤子, 看着被丫鬟扑在地上的衣飞石, ——几个小丫鬟当然不是衣飞石的对手,不过, 满屋子的动静惊醒了衣飞石,他才想起场合不对。

旁人的裤子扯了也就扯了, 信王的裤子是不能『乱』扯的。这位可是一等王爵。

所以,衣飞石没有再动。他身手太好, 若是再动一下, 只怕满屋子仆婢都会吓哭。

于是就出现了身手不凡的衣飞石,却被几个小丫鬟压着不能动的情景。

“朱雨去请大夫, 孤与小衣独处片刻。”谢茂一句话解除衣飞石的窘境。

惊魂甫定的宫人侍从们再三确认了衣飞石的状态,见他确实低眉顺目没有失心疯的迹象, 自家王爷神志也很清醒正常,方才遵命鱼贯退去。

衣飞石被几个小丫鬟压在地上,此时尴尬地跪直身体, 低声道“殿下恕罪。卑职冒犯了。”

刚才闹那一场太过刺激, 刺激得谢茂现在都有点软不下来,就不敢太靠近衣飞石,唯恐这愣头青再来一次厉害的,他就真的太没脸见人了。他略不自在地揽住放下的长发,说“你过来, 让舅舅看看。”

衣飞石毫不怀疑信王对自己的觊觎之心, 对此要求并无异议, 行至谢茂身前,也将长发撩起。

和嫌弃长发麻烦经常偷偷修头发的谢茂不同,衣飞石一个标准的古代人,对理发这件事不甚热衷,少年气血茂盛,一头长发生得乌黑茂密,长长地垂至腰下。此时将长发撩起,『臀』上令丫鬟惊呼的伤痕就刺入了谢茂眼帘。

……!!!

谢茂憋着一股劲,想要抵抗少年衣飞石宽衣解带带来的冲击。

衣飞石动手撩起长发时,他甚至有一种心跳加剧的窒息感,简直比他穿越前第一次都激动。

然后,他看见衣飞石『臀』上的棍伤,顿时就心疼痿了。

“你爹是疯了?”

谢茂火热的心与身体都变得冰凉,他冷静地扣住衣飞石肩膀,几乎难以想象,伤成这样,这少年为何还能活蹦『乱』跳地上阵杀敌?

少年青涩健康充满柔韧活力的『臀』腿上糊满了鲜血,看着就没一寸好肉,触目惊心。

初见衣飞石时,谢茂就看出衣飞石有些不适,衣飞石也腼腆地说被父亲责罚过。这年月封建家长对儿女拥有生杀大权,惹『毛』了抽一顿板子真是家常便饭,谢茂也被文帝揍过,连皇帝做太子时也以长兄身份抽过谢茂。——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谢茂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衣尚予揍衣飞石这一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

这是往死里打吧?

他轻轻将手放在衣飞石不曾受伤的腰上,太靠近棍伤的地方根本不敢碰,指尖微微发凉。

重生好几次做惯了封建社会大家长的谢茂,对动不动对臣下子女仆婢施以体罚这事已经麻木了,他自己都能眼也不眨地吩咐出“杖毙”的刑罚。他被人打过,也下令打过无数人。可是,当他亲眼看见衣飞石身上的棍伤时,一种诅咒封建制度的怒火就窜了起来。

凭什么当爹的就能打儿子啊?凭什么当官的就能打属下啊?凭什么衣尚予就能打小衣啊!

打人犯法的好吗!衣尚予你这样虐待未成人年,孤要剥夺你的监护权!

“小衣,小衣你怎么样了?你还能动吗?不不不,你别动了,孤让人抬个小榻来,你趴着别动,大夫马上就来了,……来,你扶着舅舅,乖……”谢茂声音冷静无比地哄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上浮着一层无法排遣的烦恼与心慌。

衣飞石很诧异地看着他,说“……伤得不重。”真伤得厉害,他还能爬瓮城?

谢茂却固执地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全身重量都接了过去,分明二人都在入浴之前,加起来也就谢茂身上还有一条亵裤,可搂在一起偏偏没有任何尴尬与暧昧,只剩下谢茂几乎成为实质的震惊与心疼。

感觉到谢茂火热的目光瞬间化作小心翼翼地珍视,衣飞石心中涌起古怪的滋味,又很快被他镇压下去,解释道“殿下,真的伤得不重,是我骑马进京磨了磨伤处,大约看上去吓人,其实父亲就罚了几下,动手的亲兵也有分寸,不会使力打我……”

谢茂觊觎他身体是真,对他的爱护也不是假的。衣飞石还年轻,面对谢茂对他的好,他无法无动于衷。

谢茂敷衍地应了几句好好好,转头就冲外边怒喊“小榻抬进来没有?大夫呢!”

几个宫人被催得屁滚『尿』流,直接把谢茂寝宫中的美人榻扛了进来,被谢茂指着鼻子骂“脑子被狗啃了?不会铺上几个软枕?侯爷受了伤,这么矮的榻他怎么上得去?”

刚刚还爬瓮城杀敌、策马狂奔的衣飞石???????爬不上去?我?

宫人们飞奔着出去,飞奔着进来,给一尺高的美人榻上堆了七八只软枕。

谢茂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衣飞石,让他一手掌着堆到了半腰高的软枕,说“你慢慢哦,慢慢趴上去……”

被伺候成残废的衣飞石满头黑线,到底还是不能在宫人面前下了谢茂的面子,只得扶着那夸张地软枕慢慢趴在美人榻上。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像真的要废了的错觉……

待衣飞石趴好之后,谢茂才一层一层地软枕抽出来,最终只留下一个软枕叫衣飞石趴着,蹲在榻前关怀地看着“这样好不好?还是再给你垫一个?”

您不会是属婆婆的吧?衣飞石看着谢茂,脸颊莫名有点红,摇头道“这样好。不垫了。”

谢茂才指挥宫人把衣飞石抬了出去,朱雨将信王府的值院御医请来,先看了伤,又诊了脉,说辞与衣飞石大同小异,无非是皮外伤,不过,衣飞石说不碍事,御医则仔仔细细的替他清理伤口裹上『药』,叮嘱好好卧床,定时吃汤『药』换裹『药』,否则邪祟入体,也是能致命的!

破伤风败血症种种要命的词语又在谢茂眼前滚了一遍,忙道“清溪侯这几日就住在王府里了,齐医官每日煎好『药』送来,亲自给侯爷换『药』,务必要亲力亲为,保侯爷万无一失!”

御医无奈,只得领命去煎『药』了。——这种事找个『药』童办不行吗?杀鸡用牛刀!

一场暴雨下来,夏夜透出几丝寒意。

谢茂搬了个小墩子坐在美人榻前,拿热『毛』巾擦衣飞石的脸。澡没洗成,又是汗又是雨的,粘着怕是不舒服。他心疼体贴衣飞石,这会儿知道没伤筋动骨确实只是皮外伤之后,又有点想吃小豆腐了,这才拿了块『毛』巾慢慢地给衣飞石擦。

衣飞石垂下眼睑趴在软枕上,察觉到谢茂动作中的脉脉情意,他有些不耐烦。

“殿下。”

“在呢,想要什么?渴了?饿了?要出恭?还是想歇一会?”

“我伤得不重。”

“是,舅舅知道了,舅舅不生你阿爹的气了。”但是,还是要剥夺他的监护权。哼!

“殿下想做什么也不妨碍。”

“……”

谢茂没想到衣飞石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衣飞石长长的眼睫微微翕动,谢茂立时知道,倘若他不说话,衣飞石立刻就有更厉害的话说出来了!他不能让衣飞石放大招。现在局势不明,还不到二人摊牌的时刻!

“舅舅就这么坏?”谢茂声息中多了一丝轻佻,凑近衣飞石耳畔,“弄疼你怎么办?”

衣飞石才想说不妨碍,口中突然多了一根修长的手指,指腹压在他舌尖上。

……错愕、意外、羞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衣飞石瞬间呆滞。

信王压得极低又极清晰地声音在他耳畔鼓吹“舅舅答应你的事,舅舅去办。你答应舅舅的事,舅舅以后再来收,……你不会赖账吧?”

衣飞石是个男人。

哪怕他此时还未加冠成婚,他也依然是个男人。

信王将手指放在他口中,这是什么意思,他简直太明白了!明白得甚至让他有些恶心!

先前信王带给他的那一些“微不足道”的关切与感动,都在这羞辱的一根手指里灰飞烟灭。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血浇灌片刻,慢慢地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他闭上眼,不去想身边的一切,慢慢吮住信王的手指,舌尖麻木地在那根手指上『舔』了一下,两次。

谢茂差点被他『舔』得呻|『吟』出声,妈哒小衣比我想的还会玩儿!不,不能玩下去了!

“你好好养伤,外边的事,舅舅替你办妥。”谢茂抽身而起,大步离去。

……再不走又要出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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