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风缓了一口气,小七在旁问:“若说天雪宫与咱们月袖宫同列三宫,咱们少宫主大婚,穆宫主这么多年都没出过天雪宫,不来参加晚辈婚礼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穆宫主从不出天雪宫呢?”陈立风轻轻一叹:“许多年前,发生过一件事,那次事后,穆宫主深爱的一个女子不知下落,穆宫主的弟弟穆镜破宫而出,誓不回宫,穆宫主也内伤深重,身体虚弱,自此再也没有踏出过天雪宫。”小七见陈立风神色凝重,又有许多礼物需要轻点分类入库,陈年旧事,也就没再问下去。
不几日,各处送礼参加大婚典礼之人都到了,有几百人到来,礼物先前放在后殿偏堂,后来实在摆放不下,堆了后院整整一院子,最后都放到偏院去了。南宫澈大喜。
南宫琇大婚之日一早,陌尘伴着逸尘到了月袖宫外,月袖宫大门敞开,南宫琇身着大红吉服出宫外三十里相迎。
看了一眼送亲队伍中并无幽尘,南宫澈示意一下陈立风,陈立风悄悄上前来,小声禀告:“宫主,流云宫内突然出事,翻云井血光频现,似有冲出之兆,大姑娘不敢擅离,在宫内全力镇压,不得来了。”南宫澈皱皱眉:“翻云井竟然有异?此事不可大意,大概陌尘也不会在此耽留许久。若是有事,要让琇儿与他们同回了。”陈立风答应“是”,又说:“宫主且宽心,想来大姑娘能控制得住,要不陌尘宫主就不会来了。”南宫澈面色显沉:“到底是那血咒之力,二十年过去了,仍旧未减,恐怕修真界不得安宁了。”陈立风默默退回一旁,南宫琇已经扶逸尘从轿中下来,往宫内而行了,南宫澈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眼中满怀期望。
大殿之内举行了婚礼,南宫琇与逸尘行过礼,同归南宫琇整修一新的院内。按照礼数,南宫琇要出去向来参加大婚典礼的众人敬酒,逸尘就坐在屋内,头上盖着红盖头。
午夜时分,南宫琇喝得醉醺醺地,由凡言和普意扶着,满脸潮红,脚步踉跄,口喷酒气,回到院内,刚一进屋,就绊在了门槛上。凡言忙用力去扶,奈何南宫琇头沉身重,又醉了没有控制修为,一步跪在地上。
待把南宫琇扶坐在凳子上,凡言取了些茶果给南宫琇喝了,南宫琇仍然昏昏懵懵。普意灵机一动,去取了之前江杳云配来的绝尘香,取了一撮儿点在炉内,往南宫琇鼻下一凑,清冽隔世的香气一出,南宫琇猛地惊回,四下里看看,回了回神:“你们去吧。”
凡言和普意告退,南宫琇又坐在桌前半响,自己倒了些冷茶喝了,愈发清醒了些,起身走到床前,看看仍旧罩着红盖头的逸尘,顺手拿了旁边的喜秤把喜帕挑开。逸尘红晕上脸,垂着头坐着,并不看南宫琇,头上珠翠环绕,灯烛之下,煞是夺目。
南宫琇漫不经心:“我今夜喝醉了,往书房休息去了,你自休息吧。”逸尘并不言语,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南宫琇往外走着,听到这声音中并不带半分犹疑和不满,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逸尘依旧是那个坐姿,看不清表情,南宫琇并不犹豫,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