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而行,显然曾歧山是用尽了力气直追而来,到了才急止,险些摔了个跟头。
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曾岐山还勉强直起身子,左手指着慧真:“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呼……胆敢偷袭,袭,挟持我师父!我师父……可是坤山,坤山山主!”
本来是怒骂的话,经她一说,莫名有些好笑。后面跟着她来坤山弟子修为还不如她,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笑不出来。
慧真眼角都不斜一下,傲然道:“跟着一个弑师的师父,你们难道还不醒悟吗?!”曾歧云一愣,双目突然睁大,口中更结结巴巴,也不知是气仍旧没喘匀,还是被慧真的话惊到了:“弑师?谁?谁敢……敢干这么……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跟着她来的弟子也都不顾疲累,纷纷议论,只是和她一样,结结巴巴,杂乱在一起,更听不出都在说什么。还有后来的弟子,没有听到前面的话,前面到的人还在给她们解释,一时间声音阵阵。虽然每个人都或气喘或摄于威势不敢高声,但人众颇多,又都是年轻女子,不一会儿就闹哄哄一片了。
慧真目光瞟向畔真,又掠过宋明,然后转向李德季,正待开口,一阵强大的气息迅速滑过来,慧真突然望向气息来的方向,神色一动,颇为期盼。
江杳云一愣,洛霄悄声说:“来人是坤山弟子,修为不弱。”话音刚落,那股气息已到眼前。
“师姐!”慧真上前两步,眼泪盈满眼眶,刚才脸上的阴沉还没消去,此时更添几分悲凉。
羽真后面也有几个坤山弟子过来,显然是倚靠了羽真的力量才得以来到这里。前面到的人接住后来的弟子,偷偷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惊讶越传越多,刚刚落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这些弟子本是跟过来想要为师父讨得公道的,路途甚远,修为不同,路上落下的弟子就越来越多。前面曾岐山带着的弟子行得最快,后面的弟子修为较弱,根本就跟不上来,恰好遇到来找畔真的羽真,她们就把慧真掳走山主的事情告诉了羽真,羽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便按照她们所说的方向,带着这些弟子一起赶过来。
羽真赶紧迎过来,慧真执着羽真双手,一腔悲痛终于化成眼泪流了下来,只叫了那句“师姐”便哽咽难言。
分别三十年,上次见面只略说几句。羽真知道慧真的命运凄苦,可今日凄伤痛哭,便知定是有大事,但到底何事能够让游荡在外三十年的师妹落泪如此,羽真捉摸不透。
慧真哽了半响,方泪眼模糊地抬头叫道:“师姐!师父是被人害死的!”羽真一听,大吃一惊,本紧握着慧真的双手蓦地松开,放在慧真肩膀上,眼睛都大了一圈,连形容都变了,声音颤抖,几次想要问什么,偏生就是不能说出口,却越着急越说不出来,只紧紧抓着慧真的肩膀,手指都陷进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