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霄解释道:“论理,我们大可以从中间直飞而上,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这样一步一步走上去。”洛霄的话越来越轻,最后几乎俯在江杳云耳边细语,江杳云面红心跳,向洛霄怀里埋了埋头,让人感觉不到地轻轻点点头。
越走越黑,两侧的小孔渐渐少了,江杳云感觉到将要到达上面了。果然,转了几阶便没有路了,头顶上黑漆漆一片。洛霄伸手在壁上摸了摸,扳到什么东西一般划了划,头顶划开半扇空间,从下面看,上面仍然是绿色的树冠,只是距离很远。
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洛霄踩着台阶走上来,江杳云展眼望向四周,惊呼出声。洛霄故意装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怎么样,这里可还行?”江杳云目光四下张望,不舍放下任何一个细节。
这里又是一个小小院落,不同的是,进来的地方是院内一角,院子并没有院墙,四下里都是栏杆,上面垂着树冠的枝叶,栏杆间间杂出现下面托撑的枝干。庭院几处都有伸向上的主干分支,想来自己上来的那条被斩断了,并没有伸到院落里来。
院落也是用木板铺就的,有一层薄薄的落叶,大概是许久没有打扫的缘故。四下里都很宽敞,位置较前一个为高,且视野极好,上下又都有枝叶笼罩托载,就是在树冠之中裁出一层做了居所,隐蔽又不缺少空间。里面诸物都是与树冠搭配,依照树冠的形态而成,古朴自然,清新通透。
若说刚才看到的院落是个富贵人家求天然而做,那么这里浑然就是农家。显然找到这里已是不易,洛霄的经营肯定花了更多的工夫。江杳云赞叹不已,转眼却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口水井,指着抿嘴笑道:“这里到底是树上,你设此物又为了什么?岂不是摆设?到底失于穿凿了。”
仿佛就知道江杳云会就此询问,洛霄神秘一笑,抱着江杳云过去,指着水井说:“你且看看再评论。”江杳云附身探看,不由得既惊且喜:“真是亏你想得出来!”洛霄笑道:“也实在是这里鬼斧神工,不忍辜负。”
原来这口井井沿、轱辘、水桶俱全,但井口下面的确是空的,将水桶竖下去,能顺着一条枝干滑向一侧,待绳子放尽,正好够得上一处滴露水的所在。水桶放下去落在树杈上,露水恰好落在桶中。洛霄这水井竟是为取那天地之间的无根之水所设,可谓夺天地之巧。
推门进楼,屋内俱是清香。来到三层,江杳云看到满地的桃花花瓣,厚厚地叠了一层,洛霄的脚步踏过之处,浑无脚印。直走到床边,洛霄才将帐子拨开,把江杳云放下来。
走了许久,江杳云也有些累了,但今日所见所闻实在新奇,江杳云仍耐不住好奇之心,不住地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