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狐。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生于何方,这些都无关于我的快乐。
在我眼里,这个世界总是披上各种各样颜色的衣装,从粉白交错的百花盛放,到柳绿荷红的夏日荫荫,再到金黄遍山的菊隐南山,归为白雪皑皑的冰封万里。一年四季的歌,春莺婉转,夏虫唧唧,秋风瑟瑟,冬雪绵绵。
那些拄着拐杖的老人说,我太过漂亮,会遭遇极其重大的变故。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喜欢穿一条红色的裙子,无论什么季节,无论周遭的景物如何变幻,我都起舞高歌。
我知道,只要我出现,他们的目光都会投向我,有人对我说,我让天地间的一切黯淡了颜色。我不喜欢他们靠近的目光和笑容,更不喜欢他们伸过来的双手和嘴里说着的不知为何的言语,我一挥手,他们消失在我面前,我看不见他们碎落的尘埃。
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我开始行走,无论我走到哪里,总能遇到一些人,他们投过来的目光,和那些人不一样,可我辨别不出。
有一天,我遇到一个人,他的目光太过复杂,我并没有十分厌恶,我不想挥手让他消失,只是避开,却不料他跟了上来,我随意挥手,却被他轻易地躲了开去。
他教我如何使用身体里这股强大的力量,他叫他们,真元,叫这里为,修真界。
他很耐心地教我,我很快便可以轻易地打败跟从他的人。
那时的我还不能掌控轻重,只知道之前的那些人,不知道尸骨何处,可他的随从不一样,从来没有用那种我讨厌的眼神看我,也从没有发出令我作呕的声音,和挥舞的双手。我按照他教我的出手,他的随从就倒在地上。
我怕他的随从也和那些人一样,再不能醒来,却见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他没有丝毫的恼恨,反而更加高兴。但我知道,晚上,他花了大半夜,和他的随从在一起,抵住那个人的后背,两个人脸上都是痛苦和汗水。他教过我,那是在他在为那个人疗伤。
他和跟从他的人都很喜欢看我起舞唱歌,我却只喜欢深深地藏在山林中,自唱自跳。他并不在意,每次我要唱歌跳舞,他们都会远远避开,但树木阻挡不了歌声,他们都听得见。
他说,让我永远跟他在一起,我不懂,但他教给我好多东西,他那个沉默寡言的随从,因为我日益强大的修为,受了好多伤,我喜欢他默不作声的模样。于是我懵懵懂懂笑着说“好”,说“我们三个人在一起”。那一刻,我看到他眼神中燃烧的惊诧,和余光里随从猛然抬起的面庞。
自从那天以后,他便和以前不一样了,只叫我跟他的随从练习,他却坐在远远的云端,看都不看我一眼。可他的随从,却早已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随从,渐渐不再陪我练习,而是告诉我很多关于修真界的事情,告诉我很多关于世间的故事。
在他讲过的众多故事当中,我第一次知道了,有一种东西,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