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营的疯狂反扑,日军开始撤退!一营的阵地被夺了下来,整个一营算是伤亡殆尽,只有一个士兵存活。
“打扫战场,加固阵地!”二营下达命令。
大雨在这一刻突然停了,洗刷了浓浓的硝烟,却洗刷不掉火药味与刺鼻的血腥。地面淤积的如溪水般哗啦啦流淌的雨水是红色的。
此时已经天色渐黑,黄团长用望远镜看着一营的阵地!接着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瞪着眼睛就傻了。
“团座,团座!……”杨副官喊着。
然而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响的黄团长根本听不见,而他能听见的是刚刚的雨声,机枪声,炮击声,密集的步枪声,嘶吼声,搏杀声……
“团座,团座!”杨副官抓起黄团长的衣领,晃荡着。
此刻黄团长才听到了副官的喊声,反应过来陡然嚎啕大哭抓着杨副官,哭着吼道:“一个营,一个营啊,一个营全没了,五六百弟兄啊,全没了,一天都没有挺过去,一天都没有挺过去,没了,没了啊,啊啊啊……”
杨副官没有回应黄团长,他面皮跳着面色带着悲痛泪水从脸庞滑落!他撑开黄团长抓着自己的手,回坐在长条板凳上,哆嗦着手掏出一根烟与火柴噗呲一声点燃,才低沉道:“中原大战的时候,你领着一个营的弟兄跟国民革命军死磕,七百多个弟兄死伤过半,只有不到三百人活着,跟着你到河南招兵。
一营一半多都是老弟兄,全部战死了。
你知道心疼了!可这是打小日本子,心疼,心疼有用吗?你要打的比之前还要很,看起来日军更能打,他们的炮火太厉害了。
一营的弟兄死得值得!”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怕了!?”黄团长暴睁着眼睛责问道,他此刻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悲痛,心再次冷了下来。他也必须冷,与日军继续干下去。
“你没有怕,我以为你心软了!可笑的是你怎么会心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能撤退吗?”杨副官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冷笑着吐出烟雾说道。
“我是怕了,也心疼!可这一仗必须打下去,我独立团不能退,我不能退。”黄团长吐出一口气坐下来,拿起八仙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再拿起火柴噗呲一声点燃,一口一口的吸着,吐着烟雾。
指挥部陷入了冷静,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话要说。
黄团长说的是对的,杨副官没有反驳!这一仗不能退。正如黄团长这些日子不断强调的一样,这关系到国家民族的荣辱,他们要履行身为军人的职责。
警卫排阵地,是围绕指挥官构筑的最后一道防线!此时郭小五看向远处一营阵地的战况默不作声,但他的脸色是冰寒的。
一个营在前线全部阵亡,只有一人存活!二营把一营的阵地夺了回来。二营也必须夺回来,一营阵地至关重要的战略高地,易守难攻最适合阻击打阵地战。
而二营三营不过是备用封锁线屯兵所用,只要一营的阵地失守,二营三营无险地可守。如此日军如果占领了一营的前线阵地,日军就会势如破竹的击破二营三营的阵地,兵锋直逼指挥部,他警卫排阵地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整个团第二个险要阵地,可惜的是这个阵地可守之地很少,也是最后一颗钉子,突破口。
如果日军打到这里,那么就说明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团座必须请求支援!援军也必须利用这最后一道险要阵地,把一营的阵地夺回来。
从一营阵地第一个险要之地,到指挥部第二险要阵地不过两百步!看着很远,却也是唯一的缓冲地段,第二个厮杀对垒的战场。
“小五,二营能坚持多久!?”李大柱担忧的问道。
“三天,不过我们做好被日军攻破第一防线的准备!日军的炮火太猛了,一营的弟兄近半都是死在了日军的炮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