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过茶后,请各位随我看看我的武馆吧,然后晚上我备了晚宴,咱们就在这儿吃。”
沈落松道:“好啊,大哥,咱们尝尝廖师傅家里的手艺吧。估计晚一点三弟就能来。”
陈清玉有些为难,道:“本来廖师傅好意我们不应推辞,可是......”
廖清扬一下想到,赶忙道:“哦,我知道陈世兄是还俗弟子,可能还是沾不了荤腥酒肉,我这就安排下面,给你单独做一些素斋。”
曹龙莽的性格就是三天不闹事,浑身难受的那种。之前和沈落松玩,沈落松虽也不是老实人,但是倒也经常劝着曹龙莽不要到处招惹是非,但是曹龙莽几乎不怎么听他的,后来他俩拜了陈清玉当了老大哥,曹龙莽倒是老是被这大哥管教,收敛了不少,但是只要大哥不看着他,他就憋着四处找点事儿干。
此时,在“聚英馆”旁边隔着数道街的一家“富来”赌坊里,数十个人聚在一个大桌子旁,围着一个人摇骰子,骰子蛊里有三个筛子,那摇筛人,摇完以后将筛子落于桌面,慢慢掀开骰蛊。
“大!”“大!”“大!”围着的赌徒这把都压了大,都迈开了嗓子喊着,希望通过自己的嗓音让摇出的骰子点直接组成个大数。
那摇骰人将盅一开,众人见三个筛子数字分别是“一”“三”“五”,加在一起是“九”,押小的胜,押大的输。
“哎呦!”众人一举叹气道:“怎么把把小啊。怎么玩啊!”
摇骰子的人自然是赌场店里的荷官④,他笑嘻嘻地将众人压得银两尽数拿回,说道:“各位,还赌吗?”
有些人这把钱把带的钱都输没了,便不赌了,在一旁看着,有些人还有余钱自然想翻本,大叫:“赌,接着来。”
荷官乐不得地说道:“好,那请下注。”
加上刚才这把这桌上已经连续六把都是小了,按理来说下把应该出个大了,众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一大半的买了大,在桌上转眼便又堆出了一百多两银子。
荷官大叫道:“买定离手啊!我可要开了!”正在这时,众人听身后有一声雷鸣巨响,“等会!算我一个!”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高八九尺,浑身漆黑,身壮如牛的黑汗,瞪着大眼睛,呲着雪白的牙快步走了过来。众人被他气势所镇,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荷官一看是这个瘟神来了,脸已经愁地挤到一块去了,委屈地道:“爷爷,你怎么又来了啊?”
那黑汉自是曹龙莽,他大笑道:“哈哈,怎么着?三天不见,你看你又想我了不是!”
那荷官愁的都不行了,心想:“我想你妹啊!”感觉自己都快哭了,说道:“爷,十天前您来了,赌输了钱非说我们骰子有问题,把我们这桌子给砸了;七天前您来了,输了又说今天自己风水不好,硬生把输的钱抢了回去,又拿了我们这儿几十两银子;三天前你又来了,输了又说旁边的客爷长得不够旺财,耽误您赌钱的心情,又大闹了一顿,把那客爷连他几个朋友打的鼻青脸肿的,又拆了我们好几张赌桌。最后一文钱不陪我们就走了,我们今天刚收拾好这里。求您了,去别的家把,放过我们这些良家百姓吧!”
那曹龙莽听后哈哈大笑,喝道:“呸,你们开赌坊的和来这儿赌钱的,谁是良家百姓啊?良家百姓天天上这儿赌钱啊?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我之前是来了正好教训教训你们的。不过今天爷不来进行批评教育,快快,老子也压大!我带钱了,押十两!”说着掏出一个银元宝,按在了桌子上。
荷官还想说什么,但见他怒目横秋的样子,怎敢开口?他心一狠,对周围人说道:“各位,我开了啊。”
众赌徒也敢不像刚才那么扯脖子喊了,都默默地盯着慢慢打开的骰子蛊。
注:①谷雨:中国节气之一,约每年四月中旬。
②陈茶:去年或者更久的茶叶。
③高碎:筛茶时留下的茶叶末,一般品茶人不会喝,为贫民专用。
④荷官:赌坊里负责发牌与收客人输掉的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