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皱眉:“这种话也有人信?”
“红莲教在蛊惑人心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张驰对他解释道,“许多生活困顿的人都渴望着摆脱现状,但又克服不了自己的懒和那种似乎做什么都看不到结果的无力感,当然,笨也是一个原因,对他们来说,相信殉道而死就能过上好日子会来得比较容易些。”
“诚然,这些人会被红莲教蛊惑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但是我们绝不能就这样放任自流。”军师薛白松道,“只要红莲教一日不除,还会有无数原本可以正常生活的百姓成为他们的傀儡。”
一直沉默围观的陆将军也开口了:“虽然他们都是一些被蛊惑的平民百姓,但是诸位侠士对上他们的时候,可不要想着手下留情,一旦被狂热的情绪左右,这些人所能造成的破坏可能远远超出诸位的想象。”
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张驰拿着一个尸体上找出来的布包说:“你们来看这个。”
那看起来就是一个四方形的土布包裹,只有巴掌那么大,四个角上各缝了一根布条,也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慕流云问道:“这东西有什么名堂吗?”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红莲教的人可以在瘴气林中来去自如。”张驰说,“我想这应该就是答案了,这是一个口罩,布条是用来将口罩绑在脸上的,至于口罩里面这些气味难闻的草药是什么,我们应该找个懂行的大夫来好好研究一下,也许就能找到进入千踪林的方法。”
秦无期点点头:“嗯,这事就交给惊鸿山庄的大夫来办吧。”
***
剩下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大夫给出结果了,大家四散回营去休息,慕流云又洗了一遍脸和手才回到营房,看到张驰面朝里躺在床上,从呼吸的频率来看他显然还没有睡着,但是也不理会慕流云。
慕流云以为他在想事情或者打算睡了,就到另外一张床上坐下,盘腿打坐准备运功。
然而张驰却不淡定了,他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把木床压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本来营房里只有席子,大家都是席地而睡,张驰觉得地上太潮还常有各种小虫子爬来爬去,慕流云一定会感到不舒服,就自己砍了树造了简易的木床,以前慕流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这张床在晃动的时候这么吵。
慕流云听不下去了,他收了功看着张驰:“你怎么了?”
“我心情不好。”张驰咕哝道。
“为什么?”慕流云不明所以地问。
“你还问为什么!”张驰激动地一下子坐起来,“在我们……做那种事的时候,你怎么可以突然跳起来打人?你也不怕把我吓出什么毛病来!”
慕流云不解地看着气呼呼的张驰:“当时那人正在偷偷地接近我们,我又不知道他是不是意图偷袭,怎么能坐视不理,只顾着与你欢好。”
“但你至少可以先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歹有个心理准备啊。”
“可是时机稍纵即逝,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张驰抱着头懊恼地倒向床铺,发出很响的一声,他知道慕流云说的没错,他的抱怨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他就是很郁闷。
慕流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现在的张驰看起来就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他坐到床边摸摸张驰的头:“好了,至于这么委屈吗?”
“我知道你功力深厚,听力好,还很警觉,也许你的警觉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张驰郁闷地说,“可我就是不明白,在我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你总是可以一心多用?难道说我的技术很差吗,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慕流云还是不明白张驰在纠结些什么,“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中间总得有一个保持着警觉吧。”
“可是……”张驰觉得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好沮丧道,“……算了。”
慕流云不知道张驰在纠结什么,但还是试图安慰张驰,他在张驰身边躺下,伸臂过去抱着这个浑身都散发出苦闷气息的年轻人:“别想那些没用的,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可以继续做没做完的事情。”
张驰其实很想说“还做个毛啊”,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反应出了他真正的需求,不争气地在慕流云难得一次主动的亲吻和爱抚中激动得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道:“流云……你就不想试试在上面的感觉?”
“……什么?”慕流云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就不想干我吗?”
“不想。”慕流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为什么?”张驰感到很受伤,“都是男人,你怎么会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难道你根本就对我没兴趣?”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慕流云坐起来,扫兴地皱眉道,“你不要就算了。”
“别啊。”张驰赶紧拉住他,“不想就不想,都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