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阁老大使的剑,剑柄上有一只双头怪物,
“不…”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别说是苏离峯,那女人都颤了一颤,苏离峯一个旋身回到了马身旁,“乖亲亲,怎么了?”她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是溅到血了还是怎么了?”
她还没『摸』完,他从马身上探下身子紧紧抱着她的脖子,“不要,我不要你死。”
“啊?”
“呜呜,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
“谁要死了?我活得好好的,小亲亲。”她推起他的身子,“乖,再把这个解决了我们就上路了。”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苏离峯,你好大的口气。”
可惜苏离峯看都没看她一眼,指腹擦着袁轻卿脸上的泪痕,“吓到了?乖,别怕,闭上眼,很快就好了。”
那冷哼声犹在身侧,“苏离峯,你销声匿迹一年多,你以为你还会是我的对手?”
银光闪过,苏离峯两指夹住了她的剑锋,“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另一手掌风挥出,“我是你祖师『奶』『奶』。”
袁轻卿只看得见两道影子在不远处城门外的空地上,她们的动作快得根本就连完整的人身都看不见,偶尔有银光闪过,他就觉得自己心快跳出喉咙口。
那个女人有剑,她,她怎么就空手上了?怎么可以这么赖皮?
这次比之前也慢不了多久,两人的身影停了下来,远远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那女人的剑还在手中,剑尖上却滴下了一滴血。
“啊。”袁轻卿一个翻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背朝下,不过没等着砸在地上的痛楚,却等着了一个人肉垫子,“小亲亲呐,就算你要投怀送抱也不用来这么惊险的招式。”
“你受伤了,伤了哪里?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他咬着唇快要哭出来了,苏离峯抱着他翻身上了马,“不用了。”
她扣着他『毛』『毛』虫一样不安分的身子安顿在自己身前,那女人的长剑『插』回了剑鞘中,眼神淡漠地看过来,“我输了。”
袁轻卿咦了一声,那女人的唇角渐渐滑下一丝艳红『色』,“邪剑苏离峯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十封追命贴都未能奈何得了你。”
“好说,反正输给你祖师『奶』『奶』也不算丢脸。”苏离峯拉起了马缰绳,“洞房花烛夜都被你家伙给耽搁掉了。”最后那半句话咕哝在喉咙口没人听得见,她一甩缰绳催马动身,将那女人和那些尸体远远丢在身后,可还没走多远,手就被袁轻卿被抓了下来,“血,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
他抓着虎口一侧那道浅浅的伤疤不肯松手,无论苏离峯怎么坚持那根本不算是道伤还是没用,不消片刻,让人闻风丧胆的邪剑手上,被绑上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
一骑马渐渐偏离了官道,走在没什么人烟的路上,替她扎好伤口后袁轻卿就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苏离峯可以感觉到他僵硬的后背,她伸出手在他肩上轻轻捏了一下,“放松点,路还长,你这样子一会得腰疼了。”
“你究竟是谁?”
“嗯?妻主你都不认得了?”
“我是说你究竟是谁?邪剑苏离峯。”他有些失控地喊了出来,身子开始轻轻颤抖,苏离峯放慢速度将他拥入了怀中,“亲亲,别这样。”
“你杀人了。”
她将下颌贴在他发顶,“可你身在那种地方,不杀人便是被人杀,你是宁愿我被人杀了?”
“不。”
“小亲亲,我知道你不习惯那些打打杀杀。”她顿了顿,“从我说要娶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我决定留在阳平郡,我决定过属于你的生活,相信我。”
他安静了许久,好半晌才慢慢迟疑地回过身来,“你很厉害是不是?”
“你妻主能不厉害吗?”
“我认真的,你真的舍得,放弃那一切?”连煞阁的老大都不是她的对手,还说她名不虚传,可想而知,在她的世界中,她一定是叱咤风云。可她却选择了活在他的世界中,被人耻笑,被人看不起,被人说吃软饭。
“我没有做选择,因为这无需比较。”她甩起缰绳重新加快了速度,“小亲亲,你太小看你自己的魅力了。”
***
大片的竹林横挡在眼前,袁轻卿仰着脑袋,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只大鸟在竹林中飞过,再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个人。
身后传来一道极轻微的声音,苏离峯伸出了手,一张薄薄的纸笺犹如刀片一般切了出去横『插』在竹节上,他不解地出声问道,“那是什么?”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那大鸟一般的人影在两人眼前一晃而过,那张纸笺不见了踪影,苏离峯打了个哈欠,“借路帖。”
“原来要从人家的地盘走过去还要借路帖,那她要是不给你走呢?”
苏离峯轻笑了一声,“我想,应该还没有人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袁轻卿正想损她,那竹林却突然像是被大风刮过一样震了一震,他颤了一下,朝后缩了缩靠在她怀里,“怎么了?”
苏离峯伸出一手环在他腰际,“走了。”
她催马动身,那竹林下的泥土像是一块块拼接而成可以移动一样,在她迈步的地方挪出了一条可以容纳两匹马宽度的空阔小道,苏离峯拍了拍马屁股,冲袁轻卿仰着回过来的脑袋眨了眨眼,“你妻主面子还挺大是不是?”
“不害臊。”
走到竹林深处,袁轻卿遥遥望见不远处绵延一片的绿竹小屋,忍不住勾了勾唇,“住在这里的人真有闲情。”
“你喜欢?”
“不过太不方便了,周围都荒芜人烟的,吃的用的想买点什么都麻烦。”
“所以说…”她笑着挑眉,袁轻卿不解,“所以说什么?”
她却不肯再说,只是噙着笑加快了速度。
所以说,她选择为你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