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心里不喜欢的人一起玩,总是放得比较开。陈孝言冷冷的。
谢丹艳:是这样的吗?难道不是最喜欢谁,就和谁玩一块的吗?
陈孝言用浴巾擦身子:你刚下车,好像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也没多少。就是听说,她今天一整天都对你投怀送抱而已。谢丹艳从容不迫的: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我只是好奇,她怎么看来又像是对小越情有独钟呢?
旁边的温泉池突然响起张心越的尖叫声,接着是她气急败坏的咆哮:邓越,你找死是吗?敢惹老娘我?然后是邓越的鬼哭狼嚎。
谢丹艳转身趴着池壁,姓感的背部线条展露无遗,她冷笑道:这个张心越疯疯癫癫的,居然能入得了你两兄弟的法眼,我真是有点儿好奇。
陈孝言不耐烦的站起来,擦身子起立,转到笑声正响的仙侣泉。
张心越刚用毛巾湿了水往邓越的头顶拍,抬头愕然的望着池边:你过来干嘛?
陈孝言潇洒的把身上的浴巾往旁边一扔:指引上说:一个池最多不能泡超过20分钟。
哪里有什么指引?分明是想来搔扰她。她自问已经很不客气很不含蓄的表示,自己不想与他共浴了。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瞥见牡丹姐也随后而至,张心越气呼呼的站起来,扔下一句话:跟着我的,就不是男人。
她发了狠话,男人便不再过来,却把一朵牡丹花引到与自己共泡一池,张心越觉得很扫兴,因而坐在池水里搓脚,一言不发。
张小姐,很介意和我一起泡吗?谢丹艳显得非常有涵养。
不是的。你是贵人,我怕得罪你。
哈哈,张小姐真会说话。大家都差点儿肉帛相见了,何必拘束呢?谢丹艳笑声爽朗:看来,你挺喜欢邓越的呵,我和小越家里很熟,可以帮你代为介绍。
张心越无语了,她要是想攀邓越,邓越有一天自然会介绍,何必要牡丹姐来多事?看来有人就是想抓住陈孝言,便心急如焚的把她往邓越的怀里推吧?
张心越生平最讨厌这种女人,标准的口蜜腹剑。她心里鄙视了一下,脸上也笑盈盈的:其实谢小姐要是想帮我,不如帮我引见陈总的家人更好。
什么?
哈哈,老板嘛,陈总的家人可是我最大的老板啊,你给我引见,我拍拍马屁也好啊!
茵伯母最疼爱的便是邓越了,你是他的好朋友,还用拍什么马屁?多的是人要来巴结你。谢丹艳越说越认真:小越不错的,胸无城府,人又善良单纯,不像陈孝言,唉,陈孝言这个人啊……就是招桃花。
哦?有人说陈孝言的坏话,张心越当然得洗耳恭听。
陈孝言的荒唐事说一晚都说不完。就说早2年,他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飞女订了亲,还说要举行什么婚礼,婚礼还要在死飞女的出租屋里办。你说,他这不是胡闹吗?整个家族和朋友圈没一个见过那飞女。他那所谓婚姻当然是假的,最后那女的还被气跑了。但是此后,他一有甩不开的女人,便把那件事翻出来做借口:我订婚了,麻烦你不要来烦我……唉,你说是不是很过份?
张心越听着谢丹艳一声声的死飞女,心里很有扁她一顿的冲动。想不到,在背后,别人是这样看待当年的骆巧巧的。
死飞女?哼……
谢丹艳却仍旧说得挥发:男人还是小越那种好,陈孝言啊,太腹黑,太狡猾了,人又花心。
呵呵,那谢小姐为什么不嫁给小越啊?他那么好,又善良又单纯,又专一又美丽。
谢丹艳脸色不变,仍旧笑容满脸:缘分不由人。我和陈孝言自小长大,虽然他天性贪玩,但他心里明白,早早晚晚将来都是要娶我的。我的哲学,有人争的才是好的。陈孝言的心,不为我而专一,但也不会被其他女人绑住,我虽然委屈点,但也能看开。你说,要是想要爱情,还是不要和陈孝言玩了,我们谁都玩不起。
也许是温泉水太热,张心越觉得眼前这朵牡丹的假笑实在让她烦闷,她用手拍碎水中自己的倒影:他之所以比别人高级,也就是多了几个臭钱而已。如果是我,我就不要爱情,只是想要玩玩他的感情,顺便赚几张金卡人民币,你说,我玩不玩得起?
看着张心越独自走在幽深的小径,一个人走出热气腾腾的温泉区。谢丹艳回头见着陈孝言冷峻的脸:你听到了?
嗯,后面的几句。
她只是要玩玩你的感情,顺便赚张金卡人民币,看来,她还挺能玩的。
她这个人,表面疯疯癫癫,心里曲曲折折。你信她一成都上当了。
是吗?那么表里不一的人,你是要如何分清,她对你何时是真,何时是假?
他侧脸望着幽深小径的尽头,红色比基尼的身影正转过绿荫松筑成的回廊,他闻到淡淡桂花香。
我,已经不在乎,她到底是真是假。
邓越拍着水花,张心越一离开,他也显得心神不属,不过,他还是有事要问陈孝言。他泼了一把水给陈孝言:你到底是怎么把小越骗到留在仁梓,不辞职的?
仁梓公司福利好、环境好、老板长得好,她当然不辞职了。陈孝言从心里笑出来。张心越不就是介意与他走得太近吗?不就是怕被他揭穿骆巧巧的身份吗?
既然她怕,他就帮她把那条刺拔走。他不去缠她,烦她,她自然就安心工作。
只是,这一层认知,真是让他非常郁闷。他有没有这么烦啊?
邓越明知陈孝言胡说八道,就更加生气:你骗小越年少无知也算了,你到底是怎么要挟到易天商贸的小赵的啊?居然逼他姓搔扰小越?
邓越还是想像不出,一向斯文大方的小赵如何用无比猥琐的目光、超级变0态的表情盯着张心越的胸部半小时。
肯定是陈孝言背后搞鬼,但是……
小赵明明是威武不能淫,富贵不能屈的绝种好男人。
陈孝言很坦然:我只是暗示他:他的夫人长得秀外慧中,而我这个人,要是受了打击就格外喜爱秀外慧中。
勾二嫂?陈孝言你居然威胁小赵要勾0引他夫人?
阴险!
张心越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躺在别墅区休闲酒店的大床上,居然睡到半夜自然醒,接着便翻来翻去的睡不着。
推开窗子,远山的山谷,绿树层层叠叠,温泉池区静谧的隐在朦胧的月色里。她披衣下床,难得来温泉享受一次,却因为陈孝言的缘故,自己早早的回到酒店睡懒觉。
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重新泡一回。也算是值回票价。
走在寂静的温泉小径,轻车熟路的钻进一个池子里。凌晨时分,度假山庄的人都已进入梦乡。
张心越一个人泡在池子中,头枕着池壁,天上月儿照耀,林间树影迷离,她想像着那一树桂花洒落枝头,如雪花般轻盈的落在她的手心,嫩黄的花瓣渗出诱人甜香……,
实在是太有情调,太高级了。哈哈哈……
一双长腿伸下池来,她身旁的水顿时满了一格,热水漫上她的肩,他把毛巾向上一抛,遮住那张俊脸:帮我按按肩膊……
陈孝言?张心越拿着湿毛巾就想抽他,他埋在毛巾下的嘴巴张了张,很自然的催促她:肩累,按按。
你说丹丹?她怎么惨了?
你当着她的面说,她是知己,不是你女人,你难道就没想过,你很没良心,她很没面子?
她既然是我知己,那自然不会不高兴。
她如果不只是把你当知己呢?
她既然不当我是知己,她有没有面子,关我什么事?
以他的智商,不可能看不出来谢丹艳暗自怀春的心,但他偏偏还能当谢丹艳透明。这个人,真够没良心的。
张心越鄙视的藐他,但一瞥到他玩笑的眼,那按在他肩膊的手指突然就变得有点热,每一只沿着他的肩线滑动的手,都麻木发胀得让她心慌气短。
可是,后来,那它妈的坑爹的后来……
后来,他在池边拿了个透明的水晶杯子递给她,她望着那精致到爆灯的高脚酒杯,心里想:哗,有钱人真浪费,居然喝杯果汁也用水晶杯。
她喝了一口,辣得差点吐出来,心里又想:哗,有钱人真浪漫,泡温泉居然还喝红酒。
她闭着嘴巴坚决不再喝,他便用嘴含着一口一口喂她喝,她那时心里还模糊的想:哗,有钱人真不是浪得虚名,居然喜欢喂……红……酒……
后来,她心里就什么都不能想。
再后来,想都不敢再想。
只希望,那其实是一场缱绻情深的梦境,梦中她醒来在那最美丽的黎明,他在窗前怀恋日出的匆忙,她抬起头时,他刚巧转脸来望她。
那时的日光应该照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窗外吹进来的空气应该带着花儿的甜香,最好还有一只全身碧绿的小鸟停在窗前,啾啾的叫……
不管怎样,都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这还算了,他居然叼着一支烟。烟烧到一半,烟雾向上绕得他的脸朦朦胧胧。
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事后烟?
要不要这么狗血,这么tvb啊?
张心越下意识的用床单包紧了自己,再下意识的伸头进床单里看了看,脑里转了百千样念头,但每一个念头都让她心碎欲死。
陈孝言,你不要告诉我……
陈孝言掸了掸烟灰,很迷惘的样子:不要告诉你什么?
我,你……张心越吞吐了几下,鼓起勇气问:我们昨晚?嗯?昨晚……
昨晚?
啊,昨晚。她心存侥幸,目光炯炯的望他:陈孝言,阿孝言,陈总,你是高傲的、尊贵的绅士,你绝对不会卑鄙到会趁醉把我……
就这样被这个小贱人叼走了。
不能,绝对不能。
陈孝言终于回过头来,望着苦大仇深的她,显得很无语:哼,昨晚你求我的时候,态度可是相当诚恳的。
什么?我求你?
啊。他肯定的点头,有点儿落寞:都怪我,太心软。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开始盘算着,要是打电话报警,警察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