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定会鄙视的望着她:喂,姓张的,你到底想勒索陈孝言多少钱?
事情一定会传开,然后首先罗莉姐会羡慕的抱着她欢呼:心心,你太棒了,你终于得偿心愿,把陈总骗了上床。
然后再然后,全个仁梓集团的女员工都会中伤她:那个张心越,陈总不说,居然还想借着**勒索陈总的钱财,还想要嫁入豪门。幸好陈总立场坚定,不被她迷惑,及时抽身而退。
她仿佛看到眼前无数人摇着小旗子呐喊:……然后,她还被装进了大大的猪笼。
虽然说贞节事小,尊严事大,绝对不应该让陈孝言借醉把她吃干抹净。但是,万一,万一真的是自己主动的呢?
张心越向来滴酒不沾,皆因酒量、酒品极差。
她上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是在好友唐咏诗的大喜之日。她是伴娘,敬酒时本来应该装的是白开水,结果却被人玩弄,装了杯满满的白酒。
结果,闹洞房时,她不光当众强吻了新娘,还把新郎赶出婚房,自己与新娘在房间睡了整整一夜。害得当晚,新郎官的洞房花烛夜变成了失爱失眠夜。
直到如今,阿诗的老公见了张心越还是想揍她。有什么比让一个男人在新婚夜蹲在门外,听着老婆与闺蜜在里面打情骂俏,更让人崩溃的吗?
自己的酒后乱性,有迹可寻。她看陈孝言那一副无辜的样子。万一真的是自己主动、甚至强要,那报警的话?
喂,想什么?陈孝言在她的眼前摇着大手掌,正在酒后乱性的往事中沉湎的张心越,悲摧的问:不会有艳0照吧?
这次出来匆忙,我没带相机。
幸好,她刚松了一口气,他却很无意的道:幸好,现在手机先进。
她要哭了:你个变态的,自0拍有什么好玩?
他低下了头,可怜巴巴的:一定要有证据。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想拍扁他,忍着一肚子气:你奶奶的,你要防什么?
我要防你……不认帐。
啊?
他抬起搅了几分水气的眼珠子,密密的眨着长睫毛:阿越,你要对我负责任。
负责任?张心越,啪的一声从床上直直滚了下地。
张心越扯着窗帘,从酒店别墅里向外望,看着公司的大巴消失在视线之外,再看着邓越的法拉利开出度假山庄的大门。
她回头望着在悠闲上网的陈孝言,郁闷的问他:你是怎么和她们说的?
说什么?
我不随车回去,难道就没有人有疑问的吗?
他藐了她一眼:我对罗莉她们说:你会跟邓越的车子回去。然后对邓越说:你最后决定还是跟公司的车子走。
确实,这样就谁都不会注意到张心越其实没有跟大队走了。
留在度假山庄,等到晚上再出去市区,并不是张心越有多留恋这里的风光旖旎和泉水叮咚,更不是身边的男人有多么的令她痴狂。实在是因为,早上等她从失身事件中回过神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试问,她这个时候从陈总的独立别墅屋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为了避免身体和名誉经受双重损失,她只好留下来,陪着小贱人在屋里发呆、掐架。
经过一天的讨论,回顾,陈孝言还原过来的事实是这样的:
特殊待遇当然没享受上,只被人晾在房间里半小时。
张心越一个人关在洗手间里,冷水淋头,但仍解不去心里的烦闷和不甘。本来,这贞操没了就已经很惨,还要是在不明真相的时候没的。
当事人是陈孝言,想当年自己如果没逃婚,估计2年前也早就洞房花烛了。这迟来的圆房,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这房圆得,她居然不知道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是痛的还是麻的,是痛快的还是痛苦的。
猪八戒吃人参果,人家起码进了嘴巴、过了喉咙才咕噜一声吞下去。而她呢,她第一次这个人参果,嘴巴没尝到,喉咙没卡到,连咕噜一声都没听到,就已被胃酸消化了。
她这人生,是应该有多遗憾?
她抱着毛巾咬得牙齿都要掉了,却丝毫没反思过,她痛苦烦闷的是:和陈孝言第一次的味道没尝到。
而不是:第一次,被陈孝言尝了。
不过,她还是有疑问。
张心越用毛巾卷着湿发,从墙边轻手轻脚的挪近陈孝言,在他的身边站了很久,他却一直不抬头,她终于沉不住气:喂……
嗯?
为什么没……她咬了咬唇:没红。
红什么?
那个啊?
什么啊?
第一次,会……那红。她的脸红成一团,却终于视死如归的喊出来:为什么我不见红,也不觉得痛?
她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看小说或是电视剧,第二天女主角醒过来,总会有些异样的感觉的啊。为什么,她现在正常到不太正常呢?
哈哈……他轻轻的坐向椅背,仰头、用手指扫她的下巴,极致轻眺地:怎么?没见红,难道是我的错?
呵呵,当然不是。她闪避他的目光,心里直骂自己笨蛋。陈孝言却似是被挑起了求知欲,站起来,低头看她的眼,她一直避,他就一直追着她的眼睛看,然后恍然大悟的道:噢,你,你,你不是?
她要疯了:不,我真的是第一次,真的。
真的?他犹自怀疑,她气得跳脚:不信就不信,谁要你相信了。又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他扣紧她的手,扯她进怀里:你好像,和我发生过……关系。
鬼和你有关系。张心越推开他,开了房门。邓越和一帮同事全都离开,整个度假山庄一个熟人都没有。
门外的清风吹来,愁愁闷闷,挟着恼人的热气。乌云从山的这一边飘向另一边,像移动的黑幕小山。
一夜之间,那洗凡思,涤尘心的温泉景致,已全然变了模样,而她,由少女变成了女人。
他尴尬的忍住痛,那眼神儿邪气得让张心越想自杀。
他单手指着她:我色狼?明明是你……摸我。
一失足成千古恨。女人确实不能行差踏错。
张心越发现,不小心被陈孝言白吃了初0夜,似乎就等于不小心错付了终身。
陈孝言现在的一切作派,都放肆的传达着一个信息:张心越,你是我陈孝言的了。
随便的搂她、抱她,甚至旁若无人的亲她。她记得昨天之前,自己与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距离的。但现在,他和她一下子就亲密无间得,让她不停的起鸡皮疙瘩。
她回过头,在青郁草地的小路旁盯着他:陈孝言,你给我听着,我……不负责。
她是笨蛋才会负责,不光被吃干抹净,还得负责从此以后,晚晚都被吃干抹净?
他大踏步的冲上来,扁了扁嘴,哀怨地、缠绵地:阿越……
你不用扮猪吃老虎。我……不……负……责。张心越一字一句的斩钉截铁。
好吧!他垂下了眉头:那我……负责吧!
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像是了却一件心事,轻松的拖她的小手:既然阿越不想负责,那就我来吧!人家说:两个人一起,总得有一个人来负责。
陈孝言……
嗯,阿越……他那装无知的眼,实在够贱,可是,她能怎么样呢?有什么事都等出了温泉山庄,回到市区再说吧。
二少爷,我来……望着司机把自己的行李放上车,张心越礼貌的道谢:谢谢你,司机叔叔。
不要扮单纯了。陈孝言极无语的扯她的耳朵:装得这么乖巧,想干什么?
谁装了?我一向有礼貌。
陈孝言推她上了车:老黄,开车吧。
是。黄司机一直含笑,开了车子,张心越坐在后座,山腰的清泉顺着山势而下,她趴着前座:黄叔叔,刚才我听你叫陈孝言做‘二少爷’。
是。黄司机正襟危坐,张心越继续八卦:为什么是‘二少爷’?你们家还有‘大少爷’吗?
嗯……老黄在前面脸都僵了。这位小姐,二少爷就坐在你的身边,你有话就直接问他,问我干嘛?你陷害啊?我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偏偏陈孝言在后面一副与已无关的样子,侧头望窗外,老黄流着汗说:昆少爷是二少爷的堂哥。
哦,原来还有一个堂哥啊。她如梦初醒的样子:那,昆少爷多大了?帅不帅?
呵呵,昆少爷也挺帅的。
她指了指旁边的陈孝言:那你觉得昆少爷帅一点还是他帅一点?
二少爷帅,二少爷比较帅。老黄彻底想抓狂,把车里的音乐开得更响。这位姑娘,你确实是想陷害我的吧?
陈孝言叹气:你怎么突然对这些有兴致?
关心你,不行吗?张心越扁扁嘴,突然就亲昵的揽他的腰,娇滴滴地:亲爱的,你什么时候让我见你们家的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