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肯定?张心越微讶,难道他当时做了措施?
啊?被医生那无语的目光扫过,张心越摇着他的手臂:你吓傻了吗?我们那晚……
他脸如冷霜: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孝言,你明明说:我们睡了。
你睡我右边,我睡你左边,但没睡过上面和下面,你说,会不会怀孕?
她蒙了,接着就怒了,咬着牙关,握紧拳头,满腔的委屈被暴躁的医生喝断:你们两个滚出去,别浪费时间。
……
她从妇科诊室滚出来,再滚到医院的草坪,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就下起毛毛小雨。
雨珠凉凉的落在头顶,却浇不淡她脑里的怒气。
原来,那晚他们真的睡了,但只是睡而已,没有做。但是,为什么他要这么恐吓她、欺侮她?
很好玩,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她转头大声的凶他,他眼神瞟向一边:是的,很好玩。
你……变态。他的傲慢,让她心里那一丝残存的理智彻底变节:陈孝言,好,好,好……
好什么?她却气得再也说不出,眼腔热热的泪水被凉凉的雨水浇淡。
陈孝言:现在,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你没失0身,没怀孕,不用委屈的做我的女朋友,更不用狠心的把我的孩子做掉。
是啊,很好,非常好。张心越放下那指着他的手指,冷冷的想咧出笑容。
他却只是低头傲慢地盯着她的脸:被我玩了10多天,觉得很委屈很受伤,是不是?那么我呢?你凭空消失的2年,还有那假惺惺的3个月……
他的唇紧抿着,似是很用力的压抑心底的怒气。张心越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为了报复骆巧巧的2年零3个月。
一切事情如此明朗,就像她当初所料想的,他接近她只是为了逝去的昨天找平衡。重逢以来,所有的甜言蜜语、阴谋诡计都是为了报复。
但用侮辱一个女人的贞节这种方式,是不是太过份了?
她淡淡的:我再问你一次,那晚,我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张心越,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要女人的话,从……
ok,明白。我错,我自动消失。张心越摊开手掌在他的面前扬了扬:陈孝言,你赢了,我很受伤,很委屈,很凄惨……你大总裁看得起我,让我陪你玩这场游戏,是我祖宗有灵,三生有幸……谢谢!
看着她转身决绝的走向出租车,他毛躁的从后扯住她,她猛力甩开:陈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
她冷冰冰的眼,让他看着感觉头顶生寒,哑着嗓子喊:既然知错了,就道歉?
道歉?她一副我没听错吧的模样:为我没睡你下面,道歉?
为骆巧巧道歉。
陈先生,你搞错了,我姓张,不姓骆。
陈孝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认?
我没做过,要怎么认?我爸叫张仲奇,我叫张心越,我爸从来没有说过,他还有个女儿叫骆巧巧。
你是死不认帐?
张心越:对,捉蛇咬我都不认。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认。
好,我等着,哈哈哈……
张心越觉得自己最后笑的那几声哈哈哈相当的有范,很有不为强权低头,为黎民伸冤的气概。
她向来认为:人不能没有骨气,人穷就更不能没有骨气。
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骨气是任她差遣的事物,那就好好的抓住吧!
电梯前刚站稳,罗莉姐撞了撞她的手臂,然后清朗的打招呼:陈总,早上好!
陈孝言连眼睛都不抬,径直进了专梯。罗莉姐感觉冷萧萧的风声从脑门飞过,方圆几里突然就没了人声。
哗,总裁大人,你一大早就内分泌失调吗?只是在电梯前一站,就能让春暖花开刹时变成冰天雪地。
罗莉姐极佩服的望着一直都处变不惊的张心越:还是你观人于微啊,居然晓得陈总今天心情不好,正儿八经的目不斜视。
唉,罗莉啊罗莉,你打什么招呼啊,自讨没趣!
郑军艺跟着陈孝言进了办公室,大清早的却见到财务科的林星辰在等候。他向林星辰打了下眼色,暗示陈孝言今天心情欠佳。
林星辰又摊掌,又耸肩,一副一筹莫展的表情。
陈孝言把领带向下扯开一点,望着林星辰:什么事?
林星辰:我昨晚半夜,电子邮箱收到一封信。
郑军艺老不正经:情信?
林星辰:是……辞职信。
又辞职?……那女人。陈孝言把手中刚拿起的文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转身,撑腰,望窗外。
林星辰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总裁英明,一字没问便能猜到是张心越的辞职信。幸好,幸好,不用他来转述那一封信。
让她把信给人事部门,走正常渠道。
啊?林星辰走出总裁办,擦了擦额角的汗,拖着郑军艺问:你和他出差的,昨天刚回来,今天就世界大战。告诉我,怎么回事?
郑军艺也摇头:不知道。昨天下午,人家还来接机啊。
接完机就辞职?妈的,我是被这女人玩死了。上个月的辞职信我扣了20多天。不过,这下好了,陈总让交人事部门,我终于脱手了。
郑军艺笑呵呵的:人事科老牛,你最近见着他吗?
老牛?不是老娘去世,回家奔丧去了吗?
他请了20天的探亲假加10天事假。郑军艺幸灾乐祸的拍拍林星辰的肩膊:任重而道远啊。兄弟,请多保重。
林星辰苦瓜干一样的脸,这年头,打工不容易啊!要扛得住压力,守得住秘密,还要哄得起女人。
这个张心越,要怎么才哄得起她呢?平时,她虽然牙尖嘴利,但却是极易相处、绝不斤斤计较的脾性。
可是,偏偏对着陈总,却是一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固执性情。
回了财务科,林星辰敲了一下张心越的桌面:辞职信交人事科,走正常渠道。
罗莉姐被吓坏,扯张心越的袖子:你疯了?又辞职?
嗯。
要跳槽到哪里?找到下家了?
没有。打算回家。
回家干嘛?罗莉姐很舍不得,追着张心越问长问短。
张心越终于被烦得没了想法,扔给她一句话:我家男人想我了。
旁边的刘乐乐惊声尖叫:心越,你家里有男人?
齐刷刷的目光如炬,张心越在电脑前矮了矮身子,怯怯地:谁人家里,没一个两个男人啊?
晚上,罗莉姐被张心越拉着往酒吧街赶:来了这里两个多月,都没请你吃过饭,唱过k,作为曾经同甘共苦的姐妹,我心里非常的难过。
张心越一边说话,一边很豪气的摇手:今天工资发下来了。奶奶的,仁梓公司的工资不错,但是我……再也无福消受了。忽而就有点想哭泣的感觉,抱着罗莉姐的手臂,把脸向她的胳膊用力的擦:我要走了,安慰一下我。
罗莉姐望着她,长叹气:你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们公司?
我是舍不得工资卡。张心越从包里拿出新发的新银行卡。银行卡是仁梓公司为员工入户的,每个月准时打帐。
工资卡啊,下个月,我就与你告别了。从此以后,你老板不会再给我打钱了。
罗莉:如果真的这么舍不得,就不要辞职嘛。现在又不是陈老板炒你,是你要炒陈老板。
别提那个贱人。张心越激动的把她拉了进去。
d-br是整条街最大最热闹的酒吧,吧台边及各个圆桌子前都坐满了人。有个当地的酒吧歌手在台上嚎得撕心裂肺、吉他手在旁边把吉他当棍子一样耍。
张心越和罗莉姐找了个位置坐下,叫了几罐啤酒,她看着罗莉姐喝得欢快。对自己的非凡酒量感触良多:如果我有你一半的酒量就好了。
怎么了?你最近喝醉过,酒后乱性过?
没本事乱。她双手叠到一起放到大腿边沿轻轻夹着,有点无奈的嘟嘴:人家想乱的是我的心。
张心越,难道你希望男人乱你的人,却不乱你的心?
无所谓。反正不是我男人,反正我要回家了。吧台远侧的舞台又开始喧嚣,一个乐队正拉开幕布向外走出来,调试着乐器。那个男歌手在说着无聊话活跃气氛。
真没想法,大男人,什么不好做,要跑来卖唱。张心越很看不起的说。
喂,刘德华都是卖唱的,你看看人家多少身家?罗莉姐摇了摇头,突然向着空中扬起手臂:郑军艺,郑军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