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绿柳抽芽。
听如歌说再过几日就要回盛京了,元妜站在阁楼看了半晌热闹的长街。
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街边的小吃热气腾腾。
来安丘半年有余,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出门也只被允许在附近五百米的范围里。
前些日子,给孟玄堇洗衣裳成了她最重要的事情,这关乎到她每天的睡眠。
之前要讨要檀香不成,转而向常嬷嬷讨孟玄堇的衣裳来洗,效果也是显着的。
元妜头日将衣服放在床边,安睡整夜,第二天再拿去洗干净,又去取别的衣裳。
她偶尔想想,便觉得受伤到不行,多像是一个有着特俗喜好的变态狂人,心中却也因为能安睡而踏实。
但这两日她不大能看到孟玄堇,见到了也是一概的躲开,连他衣裳也不赶着洗了。
睡不着便去章易药箱子里取几颗蒙汗药软筋散,总是有一样管用的。
此时想起前日落水的事来,依旧有点莫名的惆怅,莫名的闷气。
前日沐雪来,元妜照常饭后陪她在园中四处走走消食,溜达了一圈到小池塘边,不知怎地脚下一滑,两人双双落了水。
这水不深不浅,刚刚能淹死人的程度。
两人在水里扑腾,孟玄堇恰巧来了,他下水二话没说拎着沐雪上了岸,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抱着沐雪送回房去了。
元妜在众丫头的“深情”注视和吃瓜担忧下,慢慢的游到岸边,悠闲的爬上来,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气定神闲的走了。
但这都是表面功夫,她心底里郁闷得吐血。
琢磨着,旧情难忘啊,哪怕沐雪现在是别人的媳妇,怀着别人的孩子。
苏元妜想到沐雪肚子里的孩子,畅快了些。
已经两个多月了,大哥母亲那么想要儿孙,现在心想事成了。
可转念又想到孟玄堇,想到他就那么转头冷冷的瞅了一眼就走了,便越想越郁闷,不知道从哪捡了个小铁锤子,一盘的核桃被敲得稀碎。
“元妜……”
一抹温雅的声音响起。
元妜寻声望去,是他,元妜踌躇片刻下了楼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但她明白他不会害自己,眼下正阴郁着寻人一同溜达溜达也好。
…………
赤延阁中,孟玄堇拿着一根草药对比着古书的花草图案对比。
“还有一味神忧草,这种草药生在终年积雪的山顶,天山或许有,你写信一封差人送去给张生。”
他将手里的药草放到一个精致的黄梨木盒里,里边合着一些别个罕见的草药,又加了道锁放回抽屉里。
…………
墨影写了书信,交给暗影卫回来是路过阁楼,看见……,王妃正跟一个男子外出,有说有笑,神情欢快。
他眼中挑出一丝轻蔑,看了看两人去的方向,转过头快步回了赤延阁。
王爷替她寻药在此耽搁了几月,皇帝屡屡下诏招回,他都置若罔闻不予理睬。
如今皇帝将七八王爷不回盛京的事都赖在王爷身上了,说他目无法纪不尊父长,打算拿回他的兵权。
若是拿回兵权,王爷为之谋划的努力又将付诸东流了。
“王爷,王妃刚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