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荷花池塘的暧昧,他们不自觉来到一个山上,董建沿着盘山公路游刃有余得开着车,韩灵的心跳跟随着不断上升的陡坡不断加快了速度,她一边不自觉抓紧了扶手一边把头不自觉向前探着,董建看她这个样子虽然仍然加紧了油门但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半开着玩笑说着:
“这就怕啦,等会下山会更爽,让你体验跳伞
的感觉……”
“啊??”韩灵有些委屈巴巴得欲哭无泪,“我不~我拒绝……”
“倔强是没有用的,你求我啊……我求我我就让你安全下山……”
“我不——”
人穷志不穷,坚决不能认输,韩灵坚定得咬了咬嘴唇,然后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乱。
“行吧……”董建奸诈得笑了,然后猛然加了油门,伴随着韩灵的尖叫声汽车左摇右摆钻进了深山老林,钻进了般的云端。
在一片浪漫的花笑鹰飞的半空中,他稳稳得把车停在了一个小平房门口。房子门是古老的木头门,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黑漆,两个古老的门神像守护天上的某个神仙一样紧紧得贴在门上面,喜笑开颜。门槛是传统的大红色,大概十公分高,董建推门进去的时候嘱咐韩灵当中脚下,不要被绊倒,韩灵好奇得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门前种了一些苹果树,在向山下拐角的地方还用竹竿做了一个围栏,里面养了一些小山鸡,还有一些大白鹅,它们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陌生人,看到韩灵的时候像观察傻子一样歪着脑袋目瞪口呆,然后挥着翅膀“嘎嘎嘎”得四下逃窜,好像她是魔鬼,来捉它们下锅变成尸体的,这样搞得她好尴尬,因为她本来想拍个照来显示自己很有爱心很爱小动物的啊……怎么瞬间变成了老巫婆呢——
脑袋不自觉冒出了三道黑线。
董建看到她这个样子佯装不懂得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然后难得的哼着小曲说:
“怎么?你想把它们带走?”
“不……只是觉得很可爱。”
“是的,城市里很少能看到野鸡和大白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他吹起了口哨。
“我小时候家里养过鹅,后来被人偷走了……”韩灵回忆起小时候母亲为了增加家庭的收入,养过猪养过鸡鸭鹅,什么都做过,她性子很柔软,但是她的确是一个很伟大的女人。
“没关系,等会我给你补偿……”董建诡异得笑着。
“怎么补偿?”
“晚会给你说……”
说完董建便强拉着韩灵入了门,院内春色如画,明明有些清凉的山上突然又像入了夏,不合时宜的温度圈养不合时宜的花,五彩斑斓得各色各样的鲜花争相开放,地上不时飘下一朵朵刚刚落下的花瓣,像一个浪漫的仙境,让人忍不住得屏住了呼吸。韩灵蹑手蹑脚得小心得前行,她用稚嫩得小手紧紧握住了董建的衣角,董建则用力握紧了她的手,然后轻轻攥紧了放在自己的手心。
“董建……这里好漂亮……”
她不由得发出了感叹。今天是什么样的节日呢,好像她的多巴胺一直被极速得催着上升,几乎越了线,经过了荷花塘的盛世风景,如今又一脚迈入了仙境,韩灵几乎兴奋得不能自己,她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诗词歌句她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不小心踩碎了花瓣,涂惹一身是非。
林黛玉说过: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生命,不能就这样被白白糟蹋。韩灵有些心疼地看着它们,如果不是处于客身,她也想把这些花通通收起来,以后不管是埋入土里还是煮汤用药,发挥它本身的价值才是对它的尊重。
走了花园他们进了一个圆形的木制弧形门,门里左边是一片菜园,从土里插入了一根根竹竿,竹竿缠绕着各种果蔬的枝叶,它们像依赖在自己家一样慵懒得依赖在竹竿上,各种时新蔬菜骄傲得挂在了枝头,等待人们的采摘,才会满足于自己给别人付出的回馈。
有时候奉献也是一种满足,一种精神的自我成长。
菜园旁边是一些奇奇怪怪得药草,董建小心绕过了它们,因为不确定它们的作用还是不沾染的好。韩灵把目光转向了右,是两间古装片里才出现的红色格子屋,生了绣的房门虽然紧紧锁着,但是看起来整个房子还很干净,应该是一直都有人在打扫。
再往前走,一个穿着青蓝色服装的类型于出家人的小童走了出来,他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白净的脸上是远离尘嚣被书籍和鸟语花香浸染的处之泰然,他带了青色的帽子,明亮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似的,看到董建后微微点了头,然后轻轻鞠了躬:
“先生,师傅已经等了很久了。”
董建则难得一本正经得点头回礼:
“抱歉,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些时辰。”
“请。”
说完他挥着长长的衣袖,靠在右边小道上无声的走着,没有一点声音。韩灵也大气不敢出,只能紧随其后,董建感受到了她心跳得频率,回眸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宠溺得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看了多少风景,脑袋像入了迷烟一样开始变得不太清醒,或者是格外的清醒,她已经过了尘世的烦恼,忘记了七姐和爱宁,智婷和李纯,只是以很单纯的心默默走着,走着,好像一不小心就走进了自己的灵魂深处,那里虽然经过了三十年,还算干净。
小童在一间小毛草屋旁边停了下来,屋外有一个烧炭的炉子,炉子上面还烧着开水,好像已经滚开了很久,沸腾的茶水不停的搅动着暗红色的茶壶盖,在强烈的蒸汽下知啦知啦的想着,不断成熟的液体被不断蒸发,像一缕青烟缓缓飘向了空中。
还没有进屋参见主人,董建被龙九的电话所打扰:
“大哥,七姐和刘江都清醒了,恢复得还不错。”
“嗯。”
“晴天一直在这里,没有跟家里联络。”
“嗯,最近七姐和爱宁的负面新闻怎么样了?”
“爱宁那个跳舞的视频基本蹭了现在全网的热度,应该没事了。”
“好,等他们好了就开发布会。”董建一边不断思考着,一边想着智婷那边的情况,晴天没问题,智婷那里也没动静,这不合常理啊,也不合龙叔的性格。
一般暴风雨之前来的都是平静,是波澜不惊得平静。太不正常了,董建心里知道这不是个好信号,目前却没有丝毫确切的证据,他有些烦恼得皱着眉头,像炉子里不断燃烧的蒸汽,沸腾,滚烫,却毫无规律。
一个老者的深邃的声音从屋里飘了出来:
“都到了这里了,你还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想砸我的招牌啊?”
董建被这个声音瞬间敲醒,他满脸歉意得笑着说:
“哎,鬼佬前辈,真是不好意思,小生在这里给你行礼认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