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吓唬我?”
何武飞还在强硬,但明显已经少了些底气,眼中透出些许的惊疑。
我说:“我给你机会了,你死不悔改,那我也没辙。”
殷天看我的神情有点疑惑:“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作为拍档,你是不是也该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你的气场随时会变?你经历过什么?”
“我还用介绍?行,平古县局,刑警队大队长,高战。想找我合作,随时去局里就行。”越往后说,我越含糊。
因为就在我这样回应的时候,意识中,况风正紧紧捂着高战的嘴。
殷天撇撇嘴,冲何武飞一抬下巴:“符被雨水冲没了。”
我说:“没关系,至阳之气已经深入骨髓了。”
殷天道:“他铁了心不肯说,你也没法子让他开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是说过作为交换条件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可我有自知之明,从你画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了。”
我笑笑,说不着急,目前欧阳若一时半会儿应该都还是安全的,我需要做一些准备,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或许是‘亲手’抓到了何武飞,高战原本精疲力尽的身体也变得振奋起来。
我只稍一思索,便伸手薅住了何武飞的头发,不嫌费力的将他拖回到了兽医站里。
丢下他不管,通过后门来到院里,凭借记忆找到之前瞥见过的房檐下的一把竹躺椅,跟着又到厨房找了把菜刀。
回到前边正屋,开始用刀砍竹子。
高战到底是知晓我另一个职业的,犹豫地问:“做竹刀?邪乎事?那这破椅子能管什么用啊?”
我边破开砍下的竹节边回应说:“兽医也是医生,给人看病是行善,给牲口看病……哪怕牲畜最后还是会被宰杀,可在它们有生之年替它们减轻痛苦,何尝不是积德?
以前的兽医多是上年纪有经验的,这躺椅破成这样,起码得五六十年朝上了,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个老‘牲官’,沾染了不少牲口的感恩戴德,还是有些作用的。”
况风也是见多识广,特意解释道:“兽医自打西周就有了,说是活着的时候医治牲畜,死后到阴间就会担任畜生道的门官,根据轮回灵魄生前所犯的罪孽来判定其投胎到哪家哪户。
所以早年间单有一种说法,对兽医的另一个称呼,就叫做牲官。
真要说起来,做人难,做畜生也不容易啊。你就琢磨吧,就比如高哥您……”
“你换个人打比方!”高战绝不是傻子,听调调就知道他没好话。
况风哈哈一笑,“行,咱就不说人,先说猪。托生成猪,不也得分托生在哪儿、是什么品种吗?
托生的好,到平实憨厚的老百姓家,虽然‘粗茶淡饭’,但那还是纯天然啊。虽然最后免不了挨一刀,可那也算是正经的一辈子。
可你想啊,要是托生到现在的养猪场,见天儿这激素那药的,不到半岁就‘早熟’,还没等跟异性发生点什么,得,满十个月了,送屠宰场了。
设身处地的想,换了是高哥你,冤不冤啊?”
“滚!”
“还有更悲催的呢。”况风继续大放厥词,“咱还是说猪,不论‘出身’,品种也很重要……”
高战笑着打断他:“这我知道,投胎到两广,做小香猪,刚他娘的满月就变成烤乳猪了。”
“嘿,凡事都有万一,前阵子我家那口子不还说,想在网上买只小香猪当宠物来着。真要让她得逞了,那买回来的猪是能‘寿终正寝’了。那再轮回,到了阴曹地府也有得吹了。它得这么着跟同类说:‘诶,知道哥们儿这辈子多牛掰吗?这辈子我虽然是猪,可我是宠物,每天好吃好喝,还有专人伺候。这还不算,还有更牛掰的呢。哥几个肯定想破大天去也想不到,我那女铲屎官,是个女鬼!”
“啥玩意儿?女鬼?”高战一挑眉毛。
况风呲牙一笑:“反正过后你就没这段记忆了,不怕告诉你,我媳妇儿头十来年就死了。是我哥哥瞅机会把她从黄泉冥海偷回来的。
得,不说这个,还接着咱刚才的话题说哈。咱还举例……
诶,就拿现在某些红墙绿瓦香火鼎盛的寺庙来说,庙没好坏,和尚得分好坏吧?承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