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时候就琢磨吧,真要是好和尚,修行个一世两世未必成佛,但肯定得有个好口碑,后世能更加圆满。
可那些个肥头大耳把钱当爹的‘和尚’,你说他们要是落到‘牲官’手底下,那得怎么判啊?”
高战“嘎”一声笑:“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就好比我是牲官,见到这类‘佛爷’,我得这么跟他们说哈:是这样,你们虽然披了半辈子袈裟,可你们那袈裟上铜臭味太重了。这么着,不管怎么说,你们也经年在佛前受到了熏陶,多少积存了些福荫。现在,本官就宣判——尔等身上的铜臭袈裟继续穿着,不过得换成壳。完事儿不是存了福荫吗?那就祝你们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况风大笑,“头就不用再剃了,省事儿!”
我本来还算专注,听到这里,也憋不住笑了,意识中呲着牙问况风:
“风哥,你这是在东北憋时间长了,是除了嫂子你没人拉呱,还是你本来就这么能白话啊?”
况风“啧”一声:“还不怕告诉你,哥以前干的就是房产中介!我要是个结巴,那能有业绩吗?”
我说:“算起来,你这趟出来时间不短了吧?准备啥时候回?”
况风咧咧嘴:“我和你挺投脾气,和高哥也一样。你们碰上难事,我虽然帮不上大忙,但还是得尽量帮咱哥们儿把这事儿平了再回去。
这不是重点,关键一点儿。我不还和你嫂子斗气呢嘛。
傻老娘们儿,时不时就翻旧账,说我跟杭州城那俩妈妈桑不清不楚。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
嗨……不提了不提了……”
我笑着点头:“一句话——得这篇翻过去,嫂子气消了,你才敢回去!”
三人同时大笑。
片刻,高战吸了口气,问:“祸祸,这回的事,你心里有谱了吗?”
我点头:“放心吧,不说有谱没谱,单只一样——在其位谋其政,我还在当差,就一定坚守原则。
之前我们在集装箱里见过郭品涵的尸体,那尸体有问题。”
“没有灵念。”况风也正色起来。
“嗯。”我微微蹙眉,“我肯定郭品涵是何武飞杀的,但我现在怀疑,郭品涵死之前,三魂七魄连同灵念就已经被取走了。”
况风眼珠快速转动:“这就是你刚才说的——移魂换体?”
“对。”我点头,“这和借尸还魂、鬼附身相似,但不完全相同。这么说吧,一个人遭遇车祸,或者因为重病,变成了植物人。忽然有一天,他醒了过来,但‘意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战干笑:“什么鬼啊魂儿的,我是不懂,可你形容的很形象了。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何武飞懂得所谓邪术,又或者认识了懂邪术的人。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认为郭品涵的身体已经被玷污,不纯洁了,但他又舍不得爱人,所以就想用移魂换体的方式,重新创造一个新的爱人。
而作为郭品涵的校友、学妹,欧阳若恰恰符合移魂换体的要求,所以他才会伙同时间,偷走了欧阳若?”
况风脸色变得阴沉,冷冷道:“移魂不是输血,不是说非得匹配血型什么的。说到底,那满口道理的何武飞,其实就是个色批,而且还有着相当的‘掌控欲’。
欧阳若的家境和郭品涵同样贫寒。以前是何武飞供郭品涵上大学,结果郭品涵因为物质背叛了他。”
我接口道:“何武飞说的话里,只有一句是发自内心的。那就是——他后悔了,他已经开始做贼了。
我相信他对郭品涵还是有感情的,塑造一个新的、还没受到‘污染’的郭品涵。何武飞就可以‘从头开始’。
以他盗门嫡传的身份,说一年的时间是夸张了些,可也不需要更久,他就真能赋予‘爱人’追求的所有。”
况风点头,却又恢复了之前懒散的腔调:“那他就真是女人的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