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又说:“人都打了,梁子也结下了,有事我一人担着便是,没得说出来,叫你和阿娘担心的睡不着觉吗?”
舒恒无言以对,只能暗自锤脑壳,都怪舒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花止不说便也罢了,他居然也敢瞒着家里。
万员外不仅脸皮抖,连眼皮都抖上了,丁掌柜看人还是准的,这姑娘,就是个祸精体质啊。
张家是西川的地头蛇,随便使点手段,就能逼得舒家这种做小生意的人家鸡飞狗跳,居然还这么不当回事。
万员外说:“舒老弟不必担忧,只要你肯将织布机的图纸卖给我,张家那边,我来摆平,绝不会让张家来影响你们过日子。”
舒恒陷入两难。
要是先前,在知道万家欺辱过花止的时候,万员外说出这句话,舒恒一定会抄起扫把将他打出去,但是现在......
花止毕竟年纪小,脾气也张扬古怪,不明白张家的可怕之处,舒恒明白啊,惹上张家,若是没有足够强硬的靠山,张家能折腾的舒家在西川待不下去。
现在看来,与万家合作寻求庇护,是最好的选择了。
花止冷哼一声,说:“万员外开价吧。”
万员外心里一喜,知道这桩生意十拿九稳了,现在就看,这价格能杀到多低。
万员外沉思片刻,伸出一根食指,说:“一百两。”
舒恒几乎要暴起打人。
一百两不少,对舒家而言,是够一家子人丰衣足食过个两三年的,但万家是要买织布机图纸啊。
这个价格,简直是掐着舒家的脖子欺负人。
花止挑起秀眉,说:“行啊,十台织布机,半月后会准时送到万家。”
万员外心情好,刚端起舒家的粗茶品了一口,入口苦涩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花止这一句话气得喷了。
家丁拍着万员外的后背,顺了好一会儿气,万员外才缓过来,抬眼,便见公媳两,一个目光不善,一个满是戏弄。
万员外说:“姑娘怕是误会了,我说的是织布机图纸的价格。”
“哦。”花止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那您请吧。”
纤手指向门外,下逐客令了。
万员外已经数不清自己今日在花止手里茬了多少口气,先是一见面就关门拒客,再是当面质问,现在又要撵他走。
哼,小姑娘就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万员外说:“舒老弟也是这个意思吗?”
话虽没有言明,但舒恒明白,万员外的意思是,今天他从这里出去,明天张家就会知道花止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