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在改不了前世的习惯,行事只念打杀,不计后果。
她错在,将一个男人的尊严丢在地上,还踩了两脚。
她错的离谱。
舒烬说过,让她再等一等,他一定能保护她的,她却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啊。
舒烬终于将脸上的手挪来,露出一脸泪痕,试探着叫了一声:“娘子......”
花止为他擦去泪痕,柔声说:“相公,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冲动了......”顿了顿,花止又说,“实在不行,你拦着我点,我一定听你的。”
舒烬摇头:“不要。”
花止问:“为什么?”
难不成,她说过的难听话,太多了?
想想事发以来,她对舒烬的态度,真是,不能直视。
再热的心,都会被冷却的吧。
看到花止面色消沉,舒烬破涕而笑,说:“娘子没有做错,张亭盛胡作非为,作乱西川,娘子教训他,没有错,错只在我,不够强大,我若是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别说一个张家,即便是青王招了娘子不高兴,娘子也照样打得。”
这这这......这脑回路,花止有点跟不上。
舒烬抓着花止的手,还如从前一般,仿佛捧着一个稀世珍宝,怕摔怕碰,温声说:“娘子,我喜欢你无惧无畏的模样,肆意飞扬,美好的让人挪开眼,我希望娘子,永远都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不要改变。”
花止:“可是......”
舒烬说:“没关系,娘子想不到的,我来想,娘子捅的窟窿,我来填,你只要做你自己,剩下的,我来解决。”
难怪,当初舒烬说,花止走的太快,他跟不上。
原来,他的意思是,花止闯祸的速度太快,他跟不上脚步,所以,他不安。
顿了一下,舒烬又说:“只是,娘子可能要等等我。”
等他足够强大,可以为她遮住所有风雨。
何其有幸,得此一人。
即便他设想的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他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
花止笑道:“好。”
终于笑了啊,舒烬舒出一口气。
从猫猫山受伤以来,从没安生修养过一日,提心吊胆这么多天,全凭着一口气撑着,现在这口气散了,舒烬立刻两眼一黑,倒在花止身上。
花止为他探探脉,脉象乱的像麻线,简直糟的不行,但没有生命危险,从前的精心调养,终于看见了点收获。
花止将舒烬平放在船上,看着他嘴角微微舒心笑容,忍不住扯了扯:“傻子。”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花止不能理解,好在,也不用理解,只需要知道,这个傻子,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便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