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萍简直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最近的一段时间,她居然一直在游魂!
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哪怕是自己的新屋入伙。
新屋入伙在民间较为讲究,当中的仪式和步骤也很多。
徐若萍自从贷款买房以来,无数次想象着自己乔迁新居的时刻,是多么地喜气洋洋。
可惜,现实却往往打脸!
乔迁新居那天,葛秋花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把七大姑八姨婆统统请了过来,热热闹闹地摆了仨大桌。
葛秋花在大门上整整齐齐地贴好寓意吉祥的对联,并且在大门门头的位置,挂上寓意以后红红火火、运势亨通的大红布,在客厅里摆放两盏煤油灯,所有的电灯全部打开,确保整个新房子灯火通明。
徐俊也来了,虽然上次与胡一辉掐架受了重伤,却是心情大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几天后就活蹦乱跳如常。
反倒是徐若萍,明明上次毫发无损地回来,却仿佛身受重伤似的,一副病怏怏快要吹灯拔蜡的样子。
徐大郎属于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以为她在医院里夜班上多了身体吃不消,宴席上一味地给她殷勤夹肉。
望着老父亲殷殷切切的目光,徐若萍何尝不想以笑脸对人,然而可悲的是,她连装模作样挤出来的笑容都是苦的,每时每刻,她都无法抑制地去思念那人。
宴后,葛秋花自作多情地把徐俊留了下来,然后一家大小全部悄悄退了回去。
要换做平时,徐俊这样大咧咧地单独留下,徐若萍肯定使尽浑身解数,把人轰走!
可是今天,她没有,别说赶人,就算是老鼠蟑螂什么的进了门,恐怕她也一样熟视无睹。
打在胡一辉身上的一掌,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精气神,只要稍稍一闭眼,她脑海里就浮现出胡一辉那个幽怨绝望的眼神。
她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他,又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恨他、怨他。
到了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她机械似的进行着收拾、洗漱,然后换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修炼是不行的了,因为她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凝神聚气,所以,只能够死尸一样躺在床上,然后睁着眼睛挨到天亮去上班。
自始至终,她都把徐俊当成一坨空气,估计现在屋里面大模大样地走进个小偷,她也同样把其当做一坨空气。
徐俊一直默默地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没有说过半句话,最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灿若星辰的眼睛注视着对方黯然失色的脸庞,透过那双完全失去了往昔光彩的双眸,似乎读懂了什么。
“你干嘛?”徐若萍问。
“我干嘛,”徐俊阴阳怪气地哼哼两声,“就为了胡一辉这样的人渣,值得你这样子失魂落魄吗?”
徐若萍老态龙钟地皱皱眉:“没有哇,你想多了!”
徐俊飒然一笑,凉凉地开口道:“没有?没有你就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爱他!”
简直是蹭鼻子上脸了!
徐若萍奋力挣脱了他,整个人仿佛又有了一丝生气:“不爱他?为什么?我不爱他难道就爱你吗?”
胡一辉当初说得很对,眼前的这人,曾经为了自己的家族生意,毫不犹豫地负了自己,然后避而不见,连个解释都没有。
现在又算怎么回事,把映冬的家族势力利用完了再过河拆桥,跑回来向自己索爱吗?
人渣,都是人渣!
作为女人,你可以爱错三五个人渣,但你不能爱一个人渣三五次,走错路可能是运气不好,但总往一个坑里跳就是智障。
徐若萍当然不愿意当个智障。
她忽而全身颤栗起来,跑过去用力地打开铁门:“走,你走!”
徐俊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了她,抬手握紧了对方一双冰冷的手:“不!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你的!”
尼玛,还特么的以为我徐若萍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吗?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彪悍的女汉子!
她突然回身,一记手肘向后一顶,同时往下一矮身,准备闪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