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体贴地道,“廉护卫,要不让奴婢进去服侍王爷用醒酒汤吧?侧妃实在不放心王爷,奴婢看着王爷服下醒酒汤,回去也好向侧妃回话,让侧妃安心。”
廉明一下子变了脸,脱口拒道,“王爷不喜旁人伺候,田妈还是请回吧。”
“廉护卫,你看啊,今日是王爷和侧妃的大喜之日,不管怎样,王爷都该在新房度过,侧妃在新房等了一整日了,若王爷不去新房,侧妃一定会伤心的。”
“可王爷醉得不省人事,你让他如何去新房?”廉明语气变冷。
“廉护卫,不如这样吧,咱们把王爷送去新房,反正王爷醉着没醒,在哪睡不一样?要是在新房里睡,奴婢还能帮着侧妃照顾王爷,如此不但王爷睡得好,侧妃也能安心。你说,是吧?”
“这……”
田妈说完就要绕过他去推门。
廉明回过神来,一把用力抓住她胳膊,冷着脸怒道,“王爷寝居,任何人不得擅闯!”
老婆子,差点被她绕进去了!
就裴家二小姐那样的女人,他们王爷能纳进府已经是裴家烧高香了,还想和他们王爷圆房……
那女人都没有自知之明吗?
残花败柳不说,还是个床都下不了的废物,想他们王爷宠幸,做梦!
他抓得用力,田妈忍不住吃痛地皱起眉,同时也恼了,“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护卫,竟敢阻拦主子同房!放开,今日无论如何奴婢也要王爷给我家小姐一个交代!”
廉明也是没想到,一个陪嫁婆子居然如此凶悍,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当是在太傅府吗?
他心火一起,放开了她的胳膊。
但下一瞬,他手掌化刀,猛地朝她颈骨劈去——
‘咚’!
田妈还没反应过来呢,双眼一翻白便倒在了地上。
廉明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汤碗,嫌恶地往远处一扔,瞪了田妈一眼,从她身上跨过,然后推开了房门。
“王爷,要不您换个地方休息吧?依属下看,那裴灵卿就不是个安生的,指不定今晚要如何闹呢!”
尹凌南面朝床外侧卧着,单手撑着头,闲适又慵懒,一双黑眸望着他,清明之中透出不悦,别说没有醉意,就是一丝酒味儿都没有。
“不安生?就不知道用点东西让她安生?像这种废物,还需要本王教你们如何做?”
“是,属下知道了。”
裴灵卿在新房里等得不耐烦,半天不见田妈回来,更是急躁不已。
她正准备让陪嫁丫鬟去把田妈找回来,突然一名丫鬟推门进房。手里端着一只精美的瓷盅,不等裴灵卿开口,便躬身禀道,“裴侧妃,王爷知道您一日未进食,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做的参汤,还请您趁热喝。”
裴灵卿盯着她以及她手中的瓷盅看了又看,并没给好脸色,“他人呢?”
“回裴侧妃,王爷刚醒,他说一身酒气会熏着您,让您先喝口参汤暖暖身,待他沐浴更衣后再过来。”
闻言,裴灵卿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想到什么,她又问道,“田妈呢?看到田妈了吗?”
丫鬟再回道,“回裴侧妃,王爷交代了一些事让田妈去做,田妈做完便会回来。”
裴灵卿不疑有他,毕竟田妈是她的陪嫁婆子,是她爹娘亲自为她挑选的可靠之人,睿和王府的人没理由欺负田妈。
想到尹凌南一会儿便会来,她心中怒气消了大半,冲丫鬟抬了抬下巴,“把参汤端过来吧,正好我饿了。”
“是。”丫鬟毕恭毕敬地走向床边,双手将瓷盅奉上。
裴灵卿接过手,感觉到参汤温度适中,这让她脸色又好看了许多。
没想到尹凌南还挺体贴的!
如今他们已是夫妻,他对她示好,她也不可能不领情,于是拿起盅里的勺子便舀汤喝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第几口,她手中瓷盅突然从手中滑落,而她人直接倒在了身后的喜被上……
再说雍顺王府。
尹怀宇在新房留了宿。
听说他和裴静娴圆了房,温软洁气得摔了床被,一肚子怒火就差把自个儿院子点燃了。
她没有忘记前几日尹怀宇要她时向她承诺的话,他说娶裴静娴只是逢场作戏,绝对不会同她圆房……
她又一次信了他的话,以为他今晚会来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她等了一整日,等来的却是新房的‘动静’!
还有裴静娴那该死的贱人,在她面前乖巧卑微,一副唯她是从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却是个惯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货!
“王妃,您别生气了,您身子刚好不久,可不能再气出好歹了。”大丫鬟蕙儿明白她的心情,可也是真的担心她的身子,于是大着胆子安慰她,“奴婢瞧着那裴静娴就是不安分的,她如今入府做了侧妃,心中定会惦记您的位置,您若是气出个好歹,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她想坐本王妃的位置?她也配?她不过是太傅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拿什么同本王妃争?”温软洁满眼毒辣,真是看什么都想全毁了!
“王妃,正是因为她不配与您争,所以她一定会从王爷身上下手,这个时候您更需要冷静才是,决不能让她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这个贱人!”温软洁咬牙恨骂。但不得不说,蕙儿一番话还真是点醒了她,让她心中除了恨意外,还有了防备,“蕙儿,明早你让人送一份鸡汤过去,让人在汤里做点手脚……王爷同那贱人圆房,本王妃可以忍,但本王妃绝对不能让她先怀上王爷的子嗣!”
“王妃,您放心吧,奴婢知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