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很厉害吗?”
“嗯,尤其是思想,很多思想,闻所未闻,却人深思,能讲佛道,儒道,道教典籍也顺口而来,通晓很多地方的地理环境,哪里有什么,地形如何,都能说的上来。”
“哦,对了,现在你的那些兵工厂,火炮厂归兵部管理,他经常留恋在那些地方,和万思元交流,沟通,常常感叹咱们的技术,感叹泰西人的聪明,经常请教那个弗朗西斯·弗朗索瓦问题,两个人竟然成为莫逆之交,时常两个人在弗朗索瓦的小楼里面喝个小酒什么的,他竟然学会了弗朗索瓦家乡的语言。”
说到这里,他感叹道:“这是个能人啊,今天到你这里,听到朱大典去位,你渴求人才,我忍不住就把他说了。”
“好,好,兄弟,给你记一功,”张强拍拍古月笙的肩膀,笑着道。
“可惜,推出他来,我就要落后了,让他压我头上了。”古月笙还是对内阁的排位耿耿于怀。
“去,人家的学问都能做你师父了,你难道能比你师父能?你这个小官迷。”
古月笙忧郁的神情望着门外,“千里读书只为官,惟有读书高啊,你说,我一个小秀才怎么能逃脱这种读书人的命运,摆脱这种执念啊。”
“虽然我达不到师父的那种文学水平,可我还是向往自己可以步步高升,官越做越大,但如今乱世,这种想法可是不可能实现了,要想实现只能去清军哪里当官了,现在清军占据大明江山大半个江山的土地,很多学子早已转而去清朝哪里考官了。”
“他们想去就去吧,我这里不需要那种官员,需要实学的官员,能办事,能把握这个华夏军弄得强盛的才干官员,可不想要一些诗书才学高,却无法做事情的官员,诗书朗朗上口,感怀情事,描写风物,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之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山,还是那个水,你改变不了什么,只有放手去做,才能真正改变什么,比如咱们,现在我敢说这是华夏大地上最强的军队,最强,最富有,繁荣的地方。”
“我看到的,也感受到的,方大也经常赞叹咱们领地内的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富庶繁华,没事的时候经常请假出去游历各地,回来以后,经常一宿一宿的站在天井里面,感天感地。”
古月笙笑着站起来,学着方大的样子,在张强所在的大堂里面,仰头学样,笑的张强肚子都疼了,伸手指着他道:“你也是个好人,没有听过学生这么揶揄师父的。”
古月笙背着手,一副老儒生的感怀的样子,嘴里朗诵道:
““同伴都分手,麻鞋独入林。”
“一年三变姓,十字九椎心”
“听惯干戈信,愁因风雨深。”
“死生容易事,所痛为知音。””
这诗一出口,张强就浑身一颤,好熟悉的诗啊,好痛的感悟。
刚才还对诗歌不屑一顾的张强,能深深的感到老人家的那种家国情怀,想要改变时世的那种无力,无奈。
还有那种心里苦闷,无法找人倾述的痛苦。
正在他和古月笙谈笑为方大的时候,侍从进来禀报,“大都督,方大带到。”
古月笙一下刺溜的从站着迅的溜回自己的座位,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端着茶杯低头不语。
“带他进来,”张强回头看看古月笙的模样,然后正色的对侍从道。
一个根本就不像是老儒生的中年人进来,月白儒生袍,明朝方巾裹头,躬身对张强施礼道:“老生方大,拜见大都督。”
张强站起来,仔细围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突然问道:“你就是死在惶恐滩头的方以智吗?”
张强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还有些晦气,满屋子的人都在惊诧的望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