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薇在两天后给谭继辉办了出院手续,他的精神勉强恢复了一些,但是仍然很不好。
医生嘱咐了回家的注意事项,她一一记下来,又拿了不少药。
夏盛安和谭继松扶着谭继辉下了楼,谭晓薇把车停在了路边。
全程谭继林家都没来一个人。
两个小时后谭晓薇四人回到了家,何玲玉在门口放了个火盆,四人跨了过去,她还烧了柚子叶水让四人洗手。
“好了,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她的声音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来一丝压抑的起伏。
不过谭继辉精神头实在不好,哪里还会想这些。
夏盛安和谭继松把谭继辉扶回房间,“二伯,你好好休息,记得要按时吃药,晓薇做的饭菜你多少要吃一些,不能再吃油腻重油重盐的饭菜。”
“谢谢你,夏医生。”这六个字已经耗去了谭继辉的所有精神。
把门带上后夏盛安走进厨房,何玲玉和谭晓薇已经在做菜。
何玲玉一大早就去买了谭继辉想吃的菜,等会就做上,不过看样子他也是吃不了几口的。
见何玲玉脸上的愁容,夏盛安叹了句,没说什么安慰话,而是拿了菜默默开始洗。
生命的终点本就是死亡,或早或晚,大家都要经历。
知道谭继辉从医院回来后,谭家的亲戚陆续上门看望,谭晓薇和何玲玉好一阵忙活,留了亲戚吃饭,又包了小利是给亲戚。
他们这一般去医院或者家里去看望病人都需要准备个小利是给人,大意是让别人没那么多霉气在身,是他们这里的风俗习惯。
这天,何玲玉去了田里,谭继松去后山还没回,谭晓薇在家给谭继辉做早饭,快九点的时候听到了大门外传来了声音,出来一看,两张陌生的面孔。
谭晓薇礼貌地问:“请问你们找谁?”
来人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是刘云和的儿子。
这刘云和的名字让谭晓薇愣了愣,转念就想了起来。
因为这是二伯入赘后在那头改的名字。
这可真让谭晓薇意,二伯那几十年没联系的两个儿子竟然登门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堂哥堂弟,谭晓薇的心沉了沉。
可别和她说什么是良心发现过来看看自己病重的爸爸,因为两人是空着手来的。
去看望病人,就算你是给个利是给病人,可你去的也是你三叔家呀,几十年不来往,什么东西都不带就上门?
这么大人了,会不知道走亲戚多少要带点东西才好?
反正她做不出这种事。
谭晓薇把门打开,让两人进了院子。
也没招呼,先给谭继松打了个电话,谭继松听了后,又问了一句:“薇薇,你说谁,谁来了?”
“二伯家的那两个堂哥,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爸你回来看看是不是。”
“嗯,我已经回到半路了。”
“好。”
现在家里离不开人,所以谭晓薇和父母轮班。
她早上,谭继松接中午,下午何玲玉会在家,夜里三个人都在,就没安排了。
谭继松要是有事夏盛安就过来帮忙,一家人算把谭继辉照顾得妥妥帖帖。
村里和亲戚谁不对谭家几人赞不绝口,这事放他们身上还真做不到。
谭继松回到家后就见到两个后生,和记忆中已经对不上了。
看到人两人也没喊一声,年长的那个约莫四十岁了,直接问谭继松,一脸的不耐:“人在哪?”
谭继松的脸顿时就黑了:“人在屋里,你们自己去看吧。”
他都懒得搭理,以为是良心发现,看样子就不像!
父女俩跟在后面,谭继辉看到两个后生,想了想,眼眶瞬间就湿了。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两个儿子一面,值了!
双眼中的光明亮了很多。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你的遗产,你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不给我们你还想留给外人不成。”这话平平淡淡的,就像聊天气一样。
谭继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是盼着自己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