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将所有烟茸兔都弄冒烟后急忙赶到鬼面男子身旁。
他的手臂冒着热烟,肌肤焦灼,腐蚀严重。
“噗嗤——”
云月割破手腕,二话不说往鬼面男子嘴里喂去。
鬼面男子嗅到淡淡的血腥,下意识的抗拒,只是他的后脑被云月紧扣,根本无法避开。
“隐陌,喝下去,快点!”云月严肃的勒令,见他不配合,只好按住他的下巴,强行逼血流进去。
清甜的血液入口,手臂上的痛感渐渐消失,伤势迅速愈合。
这种特殊的修复方式让鬼面男子心脏快速跳动一下。
他抖着手,心惊胆颤的摸着云月的眼睛,他透过那份黑暗中都能看清的黑曜瞳仁,看到了一抹纤瘦的背影。
“你不是寒野!”鬼面男子咳呛一下,渐渐哽咽起来。
云月扶着鬼面男子起身,心平气和道:“我的确不是寒野。”
鬼面男子突然笑出声,心情无比激动,喜出望外道:“你不是寒野,你是姐姐!你知道零珏绝殃和寒夜,你一定是姐姐!”
云月小声的嗯了一句,随后扶起木碧琊继续往前走,樰执事拖着其他两人走在前头。
听到一直不吭声的鬼面男子话说个不停,有意无意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内容。
他听见鬼面男子叫云月姐姐,好心提醒,鬼面男子看着另外昏厥的三人,立即会意,很快就改口叫哥哥。
一行人离开通道后,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靠在转角处休息。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澜洵隐率先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张口第一句话像是在念什么符咒那般,念念叨叨,却谁也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像是在说梦话,又像在和他们说话。
樰执事用画伞敲了敲澜洵隐,很快就醒了弦音,他刚睁开眼时,眼里布满血丝,可见昏迷之前经受过多么痛苦的这么。
“不要弹啊——”澜洵隐一清醒,下意识的捂着耳朵叫停,那噩梦般的弦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他挥之不去。
“主子冷静,公子早就没弹了。”樰执事按住痛苦挣扎的澜洵隐,轻声安抚。
澜洵隐松开一只手,没有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很快就松开第二只。
确定弦音真的消失后,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朝云月扑去,抓着云月的衣襟死命摇晃,顺势恶狠狠的警告,“不准弹!不准再弹,月云你再弹信不信我揍扁你!”
“信。”云月送出信赖的眸光,郑重的点头。
“被你气死!”澜洵隐跪倒地上,捂脸痛呼,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被折磨还不能反手的情况,换做是其他人他早就一弦了结,这次却好死不死的栽在自己人手里。
樰执事紧接着弄醒其他两人,翼蘅引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各种死狠死狠的警告,他要是再听一次那种声音,怕是会有自我了结的冲动。
木碧琊醒来后依旧晕晕沉沉,对于那种不给活路的弦音她有着莫大的包容力,“夫君以后能不弹尽量不弹吧。”
木碧琊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呆。
可能是刚刚痛苦喊太久的原因,她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她说的有气无力,声音十分低沉,乍听之下还以为是哪里冒出的声带受损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木碧琊怒瞪几人,没好气的喝道:“看什么看!喊久了嗓子肯定会沙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喊喊试试。”
澜洵隐几人没有再出声,毕竟他们刚刚听到的惨叫声的确叫了很久,再说起声音,是人都会不开心,他们几个当然会识趣避开。
云月见几人都恢复正常,欣慰的起身。
翼蘅引下意识的拉住云月,用力将她按座在地上,有些后怕的建议道:“别急着往下走,先让他们几个缓缓先,你要多为他们考虑。”
云月闻言,郑重的向几人道歉,“抱歉,我是考虑不周,大家先休息一会吧。”
澜洵隐摆摆手,神色轻松的回道:“月云道什么歉,我们早就休息好了,就等着继续往下走,我想应该是某些人想缓缓吧,想缓缓就直说,何必推卸?”
翼蘅引恼羞成怒,“本皇子好心为你们考虑,不领情就算了,既然你们都休息够了,那就继续走啊!”
澜洵隐拍拍衣摆起身,“走就走,二皇子可要好好跟着,要是走丢了,我们是不会回头找的。”
“本皇子比你熟的很,用的着跟?闪开!本皇子带路!”翼蘅引怒气腾腾的走在前面,时不时往后面嚷嚷几句,催促几人快点跟上。
云月见几人没有起身打算,也继续坐着。
四人一人一句的说起之前经过的通道,渐渐有了一些眉目。
“按月云的意思,下一个正确的通道是黄色?”澜洵隐仔细琢磨云月说的通道规律,很快推出下一个通道的正确走法。
“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应该是黄色的,但是我也不能十分肯定。”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正确通道,不如按照公子说的做,反正都是在碰运气,试试也无妨。”
“反正都要选择,月云都这么说了,就这样做吧。”澜洵隐很快决定好下一条通道走法,笑意畅快的起身,“月云放心,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那就走吧。”云月走在前头,领着几人进入下一个通道。
翼蘅引进入选择通道后才发现云月几人没有跟来,刚想出去找找,樰执事的画伞率先印入他的眼帘。
“缓好了没有啊?没缓好就继续好,本皇子有时间等。”翼蘅引勾起挑事的眸光,高高在上的瞪着澜洵隐,大方的给他指了个适合休息的角落。
澜洵隐彬彬有礼的回敬,“我们早就缓好了,只是有事情商量才来晚一步,二皇子这里急着离开我们的视线,是先过来缓缓的吧?”
“本皇子才不需要缓!”翼蘅引勃然大怒,揪着澜洵隐的衣襟,送上火光凶猛的视线。
“你们两个够了,什么时候了还吵。”云月手掌一直,化作收到从两人中间切下,严肃的呵斥。
两人各自收敛,背对着背,互不理睬。
翼蘅引的余光扫到正趴在红色石门上的云月,殷红的唇勾起显而易见的弧度。
“咳咳——”翼蘅引趾高气扬的走过去,好声好气的商量,“你可别乱选,不然再像刚刚那样,可是要吃大亏。”
“有何建议?”云月不回头都知道翼蘅引打什么主意,不过碍于那一丢丢情面,她还是礼貌的配合。
翼蘅引得意的抬眼,展出一副高人的神态,稍显为难道:“本皇子知道正确通道,指点你也不是不可以。”
云月似笑非笑的接话,“能得二皇子指点是月云的荣幸,那就劳烦二皇子选择通道吧。”
翼蘅引喜上眉梢,冷酷的眉宇,流转着罕见的孩子气,他甩了甩秀发,提高音量强调重点,“本皇子一向慷慨,指点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什么?二皇子有何要求尽管直言。”云月负手而立,正正经经的回道。
话音刚落,云月不紧不慢的补充,“除了写服字。”
“不写服字。”翼蘅引嫌弃的摆手,毫不客气的开出另一个条件,“本皇子是要你——呃——!”
翼蘅引话说到一半,痛苦的抽噎一声,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