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爆竹跟着二夫人去王妃的琴裕阁里叙话,
讲到一半时,王妃忽然神秘兮兮的屏退了下人,拽着二夫人不知在房中说起了什么悄悄话。
爆竹告诉如玉和梨花,自己的荷包掉了,要去前厅找找借口离开了琴裕阁。
她之前已打听到了三世子的住处,本以为今日会在盛宴上碰到三世子,结果却好巧不巧的撞见了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二世子。
定是有些什么事,三世子才没有出席宴会吧。
不过自己大张旗鼓的去三世子那,怕不被人诟病才好。
兜兜转转路过了花园,她算是彻底找不到方向了,
这亲王府比丞相府似乎还要大一些,东院西院南院北院各自分不清楚。
『迷』『迷』糊糊的竟来到了一处荷花池,秋季荷花早已干枯,只留下片片斑驳在池中『荡』漾。
“天啊,这里是哪啊?一会莫不是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爆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姑娘?”
“咦?谁在叫我?”
爆竹猛然回头,见一纤细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太好了,可以像她打听路了。
爆竹走进女子,却见她眉眼间甚是熟悉。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在这池塘又『迷』了路。”
女子梨涡浅笑,当真是娇花照水,明艳动人。
“姑娘,我们昨日可曾有过一面之缘?”
爆竹皱起眉来。
“是啊,就在大门口,你不记得了?”
“我记起姑娘了,姑娘这般长相气质,着实叫人难以忘记。”
“昨日匆匆一面,还不知姑娘芳名何许?该如何称呼?”
“叫我茵儿便好.....”
女子淡淡说道。
“我叫爆竹。”
不知为何,明明并不相识,她对眼前的女子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爆竹姑娘,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请说。”
“姑娘乃奚遽丞相府之人?”
“是,我是丞相夫人的婢女。”
司延茵听罢四处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继续开口问道。
“爆竹姑娘可去过郇车南境?”
郇车南境?她说的莫不是崝姜采『药』那次?
“你怎么知道?”
“三世子曾托你带回一个荷包,便是我亲手缝制。”
“你是?你是崝姜国公主,司延琎的妹妹?”
爆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瞧她的眉眼间有些熟悉,他们兄妹俩倒长的有几分相似。
“正是,还要感谢姑娘帮忙转交荷包一事!”
司延茵朝爆竹感激的施了个礼。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三世子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想像姑娘打听一下,我皇兄的近况.....”
司延茵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殷切。
“他很好,脾气也还是那般倔强,平日里不善言辞,其实『性』子古怪的很.....”
“听姑娘此言,似乎与我皇兄很是熟悉?”
“谁跟他熟悉啊!”
爆竹嫌弃的一挥手,又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露』出笑脸。
“还好吧,他挺乐意和我无事聊聊闲话的。”
“聊闲话?我皇兄吗?”
在她的印象中,司延琎向来不苟言笑,自小便少年老成,
实在想象不出他会与人聊闲话。
“都是骨撑肉长的,聊聊闲话也是必然啊。”
爆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我还没告诉你,他奇怪的嗜好多着呢。
“那便好,我们兄妹多年未见,连个音信也没有,我着实有些挂念。”
“公主大可放心,你皇兄安好,虽然身为质子不得自由,也不似在崝姜那般尊贵,
但作为同等处境而言,平平淡淡便是福气了。”
“姑娘说的很对。”司延茵赞许的点了点头:“是啊,身处『乱』世,平淡既是福气。”
“对了,一直想问公主,那荷包上绣的什么花竟如此精致?我从未见过。”
“那是一株羡君草,黛径白朵,只长于崝姜险峰之巅,每三十年盛开一次,
我小时候有幸见过,还命画师画了下来。
“人间竟有此花?当真是难得。”
爆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问此话只是想完全确认眼前女子的身份。
多年的疑心病,改也改不掉。
“姑娘可否有兴致去三世子的誉院坐坐?”
“当然,我就是想去誉院却在此『迷』路的。”
“那姑娘稍等片刻,我不方便带姑娘进誉院,等会我打发丫鬟过来,姑娘借机问路可好?”
“好....”
爆竹脑子里转了一转,瞬间明白了司延茵的为难之处。
她如此谨慎想必是誉院附近定有人盯梢,才会如此小心。
“那请姑娘耐心等待片刻.....”
见司延茵转身欲走,爆竹这才想起要事。
“等等,公主且慢。”
她急着上前拦她,不想踩着脚下的石子一个踉跄扑了过去。
司延茵赶忙接住她,却感觉到爆竹朝她的袖子里塞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