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橡带着一行人策马狂奔,爆竹和戚小云四人在马车里抱成一团,
颠簸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尽了。
剩下的官兵看瞧着山匪们逃的无影无踪。
“头儿,这怎么办啊?才出城一天就丢了囚犯,咱要不要折回去?”
一个伤兵捂着胳膊凑了上来。
“折你个头啊!我们继续赶路便是!到了遂河就说我们路遇山匪打劫,
几名官兵和囚犯慌『乱』中被山匪所杀。”
“这....”
“这什么这!被劫走那几个到了遂河也活不了多久!上边就是知道途中死了也不会说什么,
可若是知道犯人被劫了追究下来!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官兵头子打算隐瞒囚犯被劫之事,并且封了所有官兵之口,毕竟他们押解流放犯人多年,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流放途中枉死之人不在少数,大家伙都早已见怪不怪。
爆竹一行人紧赶慢赶,终是在黑天前赶回了葱郁山。
“夫人,今后有何打算?”
爆竹正帮她铺着被褥。
“这山中木屋简陋,夫人将就一下。”
“我自己来吧....”
戚小云站起身来想要伸把手。
“还有,不要再叫我夫人了,我已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夫人。”
“那我该叫夫人什么?”
“叫云姐便是。”
“云姐?”
爆竹笑道,这称呼怪别扭,她一时还真改不了口。
“那夫...云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被抓回去就烧香拜佛了,
沈鸢救了我一命,我自得帮他照顾好藤儿。
只怕这孩子不肯跟我.....”
她和沈鸢的恩怨,小少爷不是不知,只怕早已在心中与她生了嫌隙。
“夫人放宽心,小少爷已经长大了,他今日明明知道三夫人凶多吉少,
却只躲在一边偷偷哭着,问都没问我一句,他也清楚能逃出来实属不易,
大家都已经尽了力。”
“没想到,短短几日,恒府便天翻地覆了。
老爷他.....”
一想到丞相在牢中一定吃尽了苦头,她心中不免一阵刺痛。
爆竹本想出言安慰几句,却恰逢如玉推门进来。
“夫人....早些歇息吧。”
如玉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们两个,又救了我一命,
若没有你们,我怕是过几日便会去见阎王爷了。”
戚小云分别握住了两个丫鬟的手。
“这次都要靠爆竹,想到来葱郁山找胡家兄弟救夫人,
我就只会急着跳脚而已。”
如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们都是我的贵人,是我的恩人!”
戚小云说着便要跪到地上,吓的爆竹赶紧架住她的胳膊道:
“可别,云姐这般我们可受不起,
我们救你出来是为了情意,不是要你下跪的。”
“云姐?”
如玉听爆竹唤戚小云为云姐,不由得蹙起了眉。
“我是叫她改口的,你以后也别再唤我夫人了。”
“这.....”
如玉似有些为难,不过想着总是夫人长夫人短的,
也容易勾起她的伤心事,便也跟着点了点头。
熄了蜡烛,三人挤在一张大床上,一直聊到了天微亮才沉沉睡去。
胡橡本介意戚小云留在山上,可爆竹知她必然不肯,
这郁葱山上净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过起日子来当真不大方便。
于是便借口着防止官兵识破山匪身份,派人搜山为由拒绝了。
胡橡向来一根筋,哪禁得住爆竹的一张巧嘴,三言两语的便被她给说服了,
道出了离葱郁山五十里开外有个山头,山中有个小村庄叫清袖村,位置很是隐蔽,
他们胡家有位兄弟住在那里,可以帮忙接应戚小云和小少爷。
爆竹一听觉得可行,便让胡家兄弟带着她们赶往清袖村,谁知一行人到了清袖村附近却『迷』了路,
如何也找不到入口,更在山谷中遇见了毒蛇。
慌『乱』中戚小云和如玉被毒蛇咬伤,幸得一位路过的女子相救。
那女子将她们带回山谷中的茅屋里,给戚小云和如玉二人喂了解『药』。
“不知各位到妙奈谷有何事?”
女子蒙着面纱,一双杏眼疑『惑』的打探着来人。
“我们是来找清袖村的.....”
小少爷年少耿直。
“清袖村?你们走错了方向,清袖村在妙奈谷的南面。”
她举起手来指了指谷口,爆竹回头一瞧,却见山谷间的『迷』雾渐渐散开,
南边果然有一条小路,只是刚才他们转了那么久,为何不曾发现?
“我说姑娘,你这『药』管不管用啊?她们怎么还不醒啊?”
从戚小云昏『迷』起,胡橡就像个无头苍蝇般在门口转来转去,
终是忍不住向前询问,惹的爆竹差点嗤笑出声。
这胡橡,对二夫人很是关心啊?
见蒙面女子脸『色』微愠,显是对胡橡的鲁莽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