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二年的中秋,古浩天渡过了一个如梦如幻惬意无比的夜晚。
而远在沧州的宋江,在这个中秋之夜也“收获”不少,至少他心里得意非凡。
自杀了阎婆惜之后,宋江在朱仝的关照下,匆匆逃离郓城县,数日前慕名来到了河北沧州柴进的庄上。
柴进对宋江并没有太深的了解,但“及时雨”的名头却常有听说,因此热情接待了他。昨日乃中秋佳节,两人饮酒赏月,畅谈天下英雄。期间柴进大为推崇京东的玉面孟尝古浩天,说他小小年纪,却有孟尝君之风,天下英雄莫不敬之附之,便是东京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这样的人物,也甘愿受其驱使。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江闻之却如获至宝,原先他在县衙之时,便看到朝廷的文书,说禁军凶犯林冲杀人逃亡,着各地缉拿,想不到却在京东那个古家小子的庄上。要说这小子与他有刻骨仇恨也不为过,自其出现在郓城县后,他好好的“及时雨”的名头,便一步步的毁在其手里,直到这次唐牛儿的事情,自己又生生被传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如今郓城县恐怕也回不去了。这下倒好,那小子居然私藏朝廷要犯,这不是送给他的动劳吗?若是运作得当的话,说不定身上的罪名也可洗去。
当时宋江窃喜不已,却假装糊涂的问柴进那里晓得此事。柴进不疑有他,便把数月之前古浩天与林冲在他庄里盘桓之事,说的一清二楚。
约莫旬日,宋江在探的足够的消息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柴家返回京东,他想去青州的青风寨找好友花荣,一则了解一下自己官司的情况,同时也寻机也应证一下这条消息的真伪。古家那小子奸滑无比,若无确凿证据,恐难于让其就范。于是一路南行,经过徒弟孔明、孔亮的孔家庄略歇两日后,又动身前行,不一日,便到了郓州地面。
从郓州过济水便是青州,这一日傍晚,宋江赶到了济水边上的一个镇子,到码头打听一番之后,发现当晚并无过河的船只,想想反正天色已晚,不如住一晚上再说。当时他便返身进了码头边上的一家酒馆,随意点了几个小莱,叫一壶小酒坐下来慢慢吃喝起来。
“咦!这不是宋押司吗?”
说来也巧,这宋江一杯酒尚未饮尽之时,突听的边上有人叫他。登时他吓了一跳,以为遇上官府的人,急忙拿眼看去是,认的竟是一面之交的阳谷县王师爷。
“师爷那里去?却恁巧在此遇上,且一起喝上两杯。”
宋江连忙站起来,又在他的身后扫了一圈之后,确实见其是只身一人,才稍稍安心下来。
“押司无须担心,不过一个下贱的姐儿而已,又如何遮掩的了及时雨的为人声望。在下当日在衙中看到公文时,也甚是惊讶,郓城县怎会为一个妓儿,却与押司为难。”
这个王师爷看来也是看过缉拿宋江的文书的,但是他对郓城县为了一个“出轨”的小妾,却严惩本衙的押司,显然想不通。
而宋江见说却如逢知音,他前趋两步扑身便跪倒于地,感激的说道:
“小可蒙此大辱,世人尽皆白眼,唯独师爷仗义敢言,实是铭感五内。”
“押司本无错处,在下不过直言两句罢了。”
且说两人一唱一和臭味相投,竟然把一个杀人事件说的光冕堂皇,然后便其乐融融的吃喝在一起了。
“押司这是欲往那里去?”酒过三巡,王师爷问道。
“在下欲去青州访一旧友,师爷又是去往何处?”
“押司若不提起,在下倒也忘了你便是郓城人氏,如今正好向你打探一事,省的我再奔波一趟。”
“师爷难不成要去郓城?却是因何公干?”
“公干倒也不是, 倒是要打探一桩私事,我听说郓城县附近的水泊之中有一座梁山,不知近来这山上头是何人所有。”
那宋江原本听其要去郓城已是惊奇,接着听他要打探梁山,心里突地一跳,随即联想到柴进庄上见闻,便试探着问道:
“贵县难道有甚么事与梁山有关联?”
“既然押司见问,在下也不便隐瞒,数日前我县里连着发生两桩大案,当日中午一个杀人凶犯行刑时被人劫了法场,当晚县城西门庆大官人家又遭洗劫,当时一个凶犯在杀西门官人时,自称是梁山好汉,正巧被一个小厮暗中听着。县太爷问了多人,探的贵县有座一梁山,便着我喑中过来打探,不期半途遇到押司,却是幸运。”
梁山被古浩天建为庄园,近年来也做了不少大事,宋江作为本县老吏,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他立即想到林冲等人的去处,如今想来除了那座水中孤岛,何处能做到无声无息,立时心跳又急促几分,连忙又问道:
“那被却的凶犯叫甚名字?”
“原本是清河县的人,名叫做武松的。”
宋江一听心头大定,他柴进庄上之时已探知武松与古浩天的关系,这会古家那小子以仁义之名行那强盗之事再无异议,所欠的无非是挑明了的机会而已,而眼前之人正好可以利用。想着那小子对自己的种种恶行,如今终于把柄在手,他争些儿笑出声来,于是便添油加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