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泊之中正是有一座梁山,却是名满京东的玉面孟尝古小官人的庄园,不过在下却常听人说,那里头藏污纳垢,聚集了不少不法之徒,便是朝廷饮犯也不在小,师爷所查之人在于那里也不奇怪。”
“玉面孟尝!此人在士林也颇有名头,怎会行如些下作之事?”
那个王师爷倒也晓得古浩天的名头,便有些不敢相信。
“师爷不知,如今天下沽名钓誉之徒太多了,便是这个小官人,济州秋闱时便因取与不取闹了很大的争执,据说年初进京参加春闱,却连考场也不敢进,甚至有传言,说他是因为得罪了朝廷的高太尉,被赶出京城的。”
这宋江不愧精明之人,他从林冲的出现,立即想他得罪之人,又推知古浩天必与高俅不睦,最终竟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而王师爷听了也是如获至宝,这梁山若是与高太尉缉拿之事牵联上,那他家县太爷那怕上报一条线索,使是立大功了,那还何愁法场被劫之过。当时便追问道:
“这小官人怎会与高太尉牵扯上?”
“在下听沧州柴大官人说,他庄里有一个朝廷钦犯叫做林冲的,正是太尉缉捕之人。”
宋江毫无负担的就把柴进卖了,而王师爷一听是柴进说的那里还有怀疑。
且说两人兴致勃勃的设计着梁山之时,却让旁桌一个道士听的心惊胆战,他待这两人离开之后,便急忙离店。只见他出了镇子,使出手段飞一般的向南而去,只一会便消失在黑暗里。
你说这道士又是何人,原来便是马灵,他由于陆上功夫出众,数日前离开梁山时,便一人走陆路,准备先行一步去饮马川报信。这一晚却是万般巧合,也在这家店里用餐,正好听到这一段吓人的对话,登时他受惊不轻,立时掉头赶回梁山去了。
古浩天在这日傍晚得到马灵送来的消息,初一震惊之后,他便坦然的面对了。其实对这一刻的到来,他早有准备,生辰纲之事发生之后他就有预感,到了宋江逃亡之时,更是强烈的感觉到此人会是梁山与朝廷对立的导火线,果不其然这个宋三郎给他送来了意料中的“惊喜”。不过他并没有慌乱,反而有了隐隐的期待,梁山准备数年正是等着这一刻,既然不能避免,那就让它来吧!
当天晚上,古浩天连夜召集庄园里各处各营主官开会。
突如其来的紧急会议,让与会人员议论纷纷,随后大家看到严肃而坐的古浩天、闻焕章等人,随即众人品味出今晚会议的不同寻常。
果然,古浩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在会场引起强烈的震动。
“兄弟们!梁山与朝廷之间的矛盾,从今日开始就要从暗中浮上明面了,过不了多久我们的庄园可能就要面对朝廷的盘查、甚至清剿,养兵干日、用兵一时,诸位都准备好了吗?”
“咦!咋会事,怎么说对抗就对抗了呢?”
“怕个鸟,老爷练了两年兵,早等着这一刻了。”
“小官人只管吩咐就是,你指那儿,俺们就打那儿,不然干脆打入东京城,让小官人做皇帝,我等也弄个官当当。”
……
在座之人听了古浩天之言,顿时闹哄哄的,但没有一个露出胆怯或畏惧的神色。
军心可用!古浩天看了之后心里十分满意。其实目前聚在梁山的,除了个别人之外,不是江湖豪客,就朝廷钦犯,这些人对这个腐败的王朝确实没什么敬威。
当下,古浩天把马灵得到的信息与众人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
“以咱们庄园往常的行事风格,迟早会为朝庭所不容,无非时间上的早晚而已。正如兄弟你所说的,咱们梁山的英豪是不怕事的,但我们也不能太大意,自今日始梁山庄园要进入战备战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进犯。下面便请闻焕章先生宣布庄园管理处的命令!”
“方才我仔细的看了在坐各位的神色,却没有发现一个紧张的,难不成你们以为朝廷就恁的不堪一击!”
闻焕章慢斯调理的一番打趣,顿时引的满场哄笑。
“不过两军对垒,未虑胜先虑败,朝廷再不堪他也是一个大我们庄园万倍千倍的庞然大物,目前还占着大义的名份,我等万不能掉以轻心。下面我代表庄园管理处宣布命令。”
说到此处,闻焕章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众人也都晓的轻重,瞬间一个个屏气凝神、正襟危坐。
“一、护卫队各营即日起加紧训练,严肃军纪。二、民政处、军政处负责对庄园里所有百姓、队员的宣讲,务使其明白庄园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齐心协力一致迎敌。三、情报处抓紧情报收集,重点做好东京、济州、阳谷、郓城各处情报工作。四、加快加大兵员征集速度,后勤处杜迁处长、财务处蒋敬副处长、水兵四营费保营长,各带人手明日与马灵道长一同北上河北,协助公孙道长征兵。五、梁山外的各处明面上的目标,如古家庄、十里香等地无关人员都要撤回庄园。六、商务处加紧粮草采购。七、北上贩马商队立即启程,采购战马,招慕人员。八、军械处要加班加点,提高产量。……”
随着闻焕章一条条命令的下达,众人感受到浓浓的临战气氛,却纷纷把各自的任务牢牢记住。
当晚,梁山各营各处灯火通明,虽然战争并未来临,但粱山的战争机器在这一刻已开始运转。